加茂?
没听说过,还以为能听到“安倍”“芦屋”云云有些名气的。
宿傩不满,偷偷在我背后掐了一把,我回过神,对那和人小子说。
“偷窥汤泉的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现在离开此处我当没发生过。”
摆摆手,要求他速速离开。我还打算继续与宿傩泡汤,明早他答应我做些新鲜的吃食呢。
再说刚刚那个被宿傩捏爆的男人还沉在附近,被别人看到又不知要闹出什么事端。
我讨厌节外生枝,就和宿傩讨厌不受掌控一样。
可这家伙偏偏拒绝,还一把拉住我的手臂。
“我不能就这么走,你是咒术师,一定也是为了那个来的吧。”
哪个?
那些汤泉里美艳的女子吗?
加茂皱眉竖目,指着汤泉中心,“你看不见吗?那边集聚的怨念!咒胎一旦孵化,方圆数十里的人都会被卷进去。”
与我何干。
从那件事之后我便决定不去插手人的事了,旧世代的残秽(神明)就该顺应世代,在此身存在消耗殆尽之前,我私心想和宿傩在一起。人类自有生死,我何必自讨苦吃。
不料加茂激动起来,完全忘记之前他自己说的男女之别,揪住我的领口,“你是禅院家的后裔,就该去做。”
上一刻还激怒的脸下一刻竟露出冷笑,“难道是因为你们禅院与五条在御前发生那件事,就一蹶不振,自甘堕落了?”
不妙。
不妙。
不妙。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算是假称禅院的我也听明白了——这些咒术师家族之间好像有一些说不清楚的瓜葛。
本想用禅院之名甩脱麻烦的我恰恰落到陷阱里,被这个名字“诅咒”了。
我偷偷向后看,试图向宿傩求救。
实在不行,就干脆打晕这个加茂我们逃走吧。
宿傩挑挑眉,继续假装式神。我读懂他眼神中的含义——自己闯下的祸自己收拾。
这人就是在生气!
没办法。
我只有点头答应加茂的要求,那小子冷哼着松开手,嘴里念叨“若不是你先动手我也不至于失去所有纸符。”
听他这么说,我突然转过神来。
原来加茂执着于我并不是看重我假借的“禅院”身份,而是没有了防身用的咒具不得不拉人入伙,这根本就是宿傩不由分说就出手的错嘛!
“帮你也不是不行,毕竟我有这个最强式神。”
我弯着嘴角,将宿傩推到前面,“就当是我的赔偿,在解决那个咒胎之前,加茂要和我的式神好好相处哦。”
故意在“式神”二字上咬重音,我看见宿傩的脸忽白忽红。
实在令人愉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