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说了我只是龙,不是神...这话也不对,总之我现在只实现一个人的愿望,你留下我也没东西给你。”
虎杖知愣了愣,“你说的一人,是指那个男人吗?”
“我以为你会害怕他。”
少年苦笑,鱼被他攥出血水。
“不过有异于常人就要被当做怪物,这种事才奇怪。”
是了。
少年白发苍瞳,在和人中生活想必也困苦不已,所以才来到山里,想要获得某样能逆转命运的东西吗?
不好,这样一来我倒对他生出些好感了。
恹恹闭口,示意他自己找些事情做,我占据窝棚最凉快的一角,摆弄宿傩做给我的木雕。
期间虎杖知吃掉了那条鱼,当然他自己吃的时候拿火烤过,闲余都靠着墙角闭目养神,直到傍晚宿傩回来,我们都没有交谈过。
宿傩将猎来的兔子去皮放血,料理成松软的肉块,我端着碗,还没将兔肉送入口中,便听见宿傩对虎杖知说。
“小鬼,你知道源信吗?”
虎杖拿箸的手抖了一下,面色微改,“知道。”
“你来山里,为了找他?”
“正是。”
嘁。
我听见冷哼声不明所以,抬头看他的脸,宿傩又闭口不提。
气氛怪异。
后半夜这两人以为我睡熟在屋外说话,我才知道缘由——宿傩要找一个叫源信的和尚,虎杖知亦是为了那和尚而来。
宿傩要shā • rén。
虎杖为求人。
这源信和尚究竟是什么人物,竟引起宿傩的注意?我心里揣着疑惑,睡不安稳。宿傩照旧将虎杖知关在门外,自己回到屋内。他伸手摸到冰凉床褥,知道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但他没有问,只枕着我的颈窝,呼吸沉重。
我转身钻进宿傩的怀抱,脸贴在他温暖厚实的胸口,听他规律平稳的心音。
“宿傩。”
我轻声说话,他亦轻声回应。
虽贴着他的皮肤,感受到温暖的气息,却觉得宿傩离得很远。
我不禁抓住他的手,死死扣着,努力压制几乎冲破喉咙的剧烈心跳。
“怎么了。”他问,“腹中不适吗?”
我摇摇头,鼻尖酸楚。
“好像要变天了。”
“是吗。”
宿傩笑着,抚摸我的头发。
就像应验什么似的,屋外传来落雷声,之后下起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