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替傅明灼打开了门。
仅剩的阻挡也被撤走,现在倪名决只要一伸手就能触到她,他指尖在身侧稍稍动了动,生生压抑住冲动。
傅明灼还是不看他,默不作声地走到一旁,脱掉隔离服,摘掉帽子和口罩,露出她原本的样貌来,她瘦了很大一圈,脸色不若从前的白里透红,要不是脸上鼓囊囊的婴儿肥还能勉强支撑人样,怕是已经憔悴得不能看。
傅明灼把东西递还给护士,然后扭头就走。
“傅明灼。”倪名决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臂把她转过来要她面向自己,他甚至不敢用力,生怕捏折了她。
傅明灼岌岌可危的眼眶破了功,垂落一滴晶莹的泪滴,“啪”地砸在倪名决手上。
傅明灼觉得丢脸,她低下头,背手用力一抹眼睛。
可是她越是强忍,越是鼻腔酸胀。
雪山顶上已经有雪团簌簌滚落,这场雪崩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
倪名决把傅明灼拉进了走廊尽头的楼梯间。
傅明灼抽着气,嘴巴朝下撇着,手心向外捂着眼睛不让他看,眼泪被晕开,顺着指尖缝隙往下胡乱地淌,不一会就成了只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