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那个七中的学生怎么处理啊,又不归我们管的。”
薄一昭低头点烟动作一顿,抬起头,下意识地往那壮观队伍里看了眼——
现在他们已经来到了稍微光亮的地方,于是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看见站在队伍最后面的短发小姑娘。
——那个在他的设想里,应该已经洗了澡,换了睡衣,乖乖在床上听童话故事的人。
她穿着黑色吊带背心,莹白的皮肤上,被黑色布料包裹着的是猛地一眼看过去,没有哪个男人不会咋舌的身段,高挺的前胸,伴随着呼吸微起……
薄一昭闻言一顿,又忍不住嗤笑一声,愣是被她的不要脸逼笑了,她才不是什么青春活力无敌的女高中生,她只是一个厚颜无耻的女骗子。
修长的指尖挑开工具箱的锁扣,从里面准确无误地拿出保险丝,站起来走到电箱前面——
轻轻一扳就发现电箱盖子弹开了,木框边缘积累的灰尘上有两个小小的人手指印……看来她是真的打开电箱试图自我拯救过,可惜,也不知道是被徐井年保护的太好还是怎么的,她好像还真的对换保险丝这事儿不知所措。
“下回不会玩就别动电箱。”薄一昭忍不住出声提醒,“这种老楼的保险丝很容易烧坏,安全性也没有保证。”
徐酒岁当然知道。
她家烧保险丝常态,只不过以前有徐井年。
扯着说话实在是对嗓子没好处,她悄悄掀开被窝滑下床,来到客厅的时候,男人正好要开始捣鼓换保险丝……大概是听见了一蹦一蹦的声音,他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着勾着脚扶着墙,丹顶鹤似的dú • lì站在自己几步之外的人。
她冲他笑了笑:“给你打个光。”
一只手抓着手机电筒一只手换确实有难度,男人没说话,目光下滑在她的脚上
一扫而过,看见她乖乖穿了拖鞋,又不动声色地挪开了目光……难得没有出声赶她,而是稍微让了让,默许了她打光的行为。
而门后,屋子里的人似乎已经注意到她的到来,缓慢且慵懒的嗓音响起:“不进来就滚远点。”
声音还他娘有点耳熟。
徐酒岁头昏眼花,心想横竖都是死,咬了咬牙一把推开门,然后就看清楚了房间里的场景——
那是一个空旷的房间,房间正中央摆了一把躺椅。
此时此刻,一个浑身光溜溜的三十岁上下男人正趴在躺椅上,背朝上,英俊的脸上是压抑着的痛苦。
在他身后,身着改良修士服的男人还是之前那副懒散的冷漠模样,灯光之下,他带着手套的一只手扶在趴在那的裸男的屁股上,掰开,正用纸巾,擦拭他屁股上那团不透明的ru白色粘稠糊状物。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
“你妈的,洋哥,轻一点啊!”裸男骂。
“怎么轻,你教我?”冷漠男面无表情地反问。
裸男崩溃:“屁股叫你扎烂了。”
薄一昭收了伞,却没有立刻还给徐酒岁,抖了抖水便拿着伞走在前面上了楼……徐酒岁看着男人那挺拔的背影。在他身后做了个鬼脸,抬脚跟了上去。
一路爬上四楼,徐酒岁手里还拎着那个蛋糕盒子。
到了三楼缓步台窗口时,她脚下停顿了下,伸脑袋往外看了看:好想假装手滑把蛋糕扔下去噢。
这时候薄一昭已经到了家门口,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徐酒岁的伞被他靠在墙边,伞底有一小滩积水。
徐酒岁“噔噔噔”跑上楼,一把抓过自己的伞。
此时薄一昭门开了一半,被她这风风火火的动作打断了,掀起眼皮子扫了她一眼。
徐酒岁一手握着伞,另一只手抬起来把白色蛋糕盒子凑到他鼻子前:“喏,你的蛋糕!”
草莓的味道混合着她手腕处淡淡香水味扑鼻而来,香水是甜味的,一点也不违和。
男人却没有伸手接,只是又将门拉开了一些,语气平淡道:“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