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音手里还捧着一束野花,点点头后,将阿雾揣进怀里,又抱起煤球,跟在他的轮椅后面下山,裙摆上还沾着疯玩过后的草籽。
从山间到国师府,要穿过大半个沧京城,晏沉渊坐在软轿里,池南音想看热闹,便系了面纱走在外面,却也不敢离软轿太远,怕晏沉渊会生气。
有一搭没一搭地撸着怀里的猫儿,她听到沿街的人正在低声交谈着这几日城中发生的大事。
“想不到大皇子竟会造反逼宫,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听闻今早宫中血流遍地,若无二皇子拼死护驾,怕是……”
“要我说,还是国师作恶埋下的祸根,若无他祸乱朝纲,使圣上无暇顾及其他,以当朝圣上的睿智,岂会看不出大皇子暗藏歹心?”
“唉,往前数数也不过三十来年,那时的前国师是何等慈悲为怀,天下一片太平,如今这国师简直……”
“我便直说了吧,如今这国师,就是个奸邪之辈,坏了我大乾的国运!”
……
池南音听着这些话,撸猫儿的动作缓了下来,最后白嫩的小手只搭在了煤球身上,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软轿。
她庆幸晏沉渊是坐在轿子里的,不然听到这些话,肯定不好受,也肯定要shā • rén。
她就想不明白了,这个大皇子造反,怎么就跟晏沉渊能牵连上呢?
大皇子造反的时候,晏沉渊正带着自己玩蹦极好不好?
就算姓阉的真是个大反派,你们也不能什么锅都往他身上扣的呀,这跟拉不出粑粑来怪地球没引力有什么区别?
她正想着这些,忽见轿子停了下来,池南音不由得心下一紧,不会是晏沉渊听见了那些话,要shā • rén了吧?
展危却走上前来:“池姑娘,国师让您上轿。”
“哦,好的。”池南音点点头,自己也正好也不想再听这些话了,就钻进了轿子。
进了轿子才发现,这轿子的隔音效果简直厉害,外面的声音一点也传不进来!
她暗暗放下心,这样的话,晏沉渊肯定是没有听到外面的人胡说八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