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国师,享天下供奉,庇佑天下不当是你的职责吗!”顾知雍喝声道。
“依你之言,是我失职了?”晏沉渊微微前倾了身子看着顾知雍:“你这么爱这天下,不若让你来守国脉,如何?”
顾知雍听到这话,身形一颤,哑口无言。
晏沉渊冷笑,“怕了?”
靠回轮椅里,他看着顾知雍,轻轻地捻着穗子流苏,讽声道:“我说过,我的耐心不多,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非要动她,着实让人生厌。今夜你又把她吓着了,我给你长个记xìng • ba。”
他偏首:“展危。”
展危点头,抽出佩刀,快准狠地一刀斩落明宣帝一条臂膀!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一刀捅死这狼心狗肺的狗皇帝!
明宣帝也是个狠人,断臂之痛,他竟未发出半点哀嚎之声,只是紧闭双唇,恨色看着晏沉渊。
晏沉渊却觉得今日自己的话说得够多了,除了逗逗他的小姑娘,他实在懒得跟任何外人多说半句废话,尤其是这顾家的人。
所以他只是一手半支额头,一手捻着佛钏上的流苏,眼色漠漠地看着顾知雍。
每到这种时候,展危便会上前替他开口。
“陛下欲致池姑娘于死地,无非是知道池姑娘前几日为国师说了话,怼了些不知天厚的人,您觉得池姑娘已是国师的人,而您根本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出现。”
“因为,您还等着国师去祀岳渊呢。如今国师大人不再能延续晏家血脉,唯一能延大乾国运的办法,就是大人前去祀岳渊,若大人断了此念,你大乾可如何是好?”
“所以,您必须要断绝大人心中挂念。”
“陛下,您为大乾精打细算,所图甚多,但您若以为国师也是如此,那便是想错了。”
展危冷眼看着顾知雍,他真的恨死了这些人,若不是他们,大人何至于年年岁岁,日日夜夜受难?
晏沉渊碰了一下佛钏,觉得展危今日过于情绪外露了,骂狗皇帝就完了,讲道理没意思。
听到玉珠脆响,展危回身,推着晏沉渊出宫。
如霜月色下,他们在宫门处遇到了顾凌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