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侑言晃了下脑袋,缓了过来:“没有,就是忽然有一点记不清楚了。”她想了想,继续道:“我看到你手上不知道哪里好像有伤口,于是有血就顺着你的手一直往下淌,淌了一路,怎么都止不住。梦里我好像一直在叫你,一直想要让你停下来,可是却怎么都叫不住你,也追不上你,只能看着你一直走到无力……倒了下去……”
说到最后,她声音有些颤抖,心有余悸。
景琇柔和的神情随着她话音的落下,一瞬间变得晦涩难明,像是错愕,又像是震惊,还有一点审视的意味。
是季侑言看不透的复杂。
“阿琇?怎么了吗?”季侑言心头浮现出怪异的感觉。
为什么言言会知道这个?
景琇注视着季侑言不似作假的茫然,不动声色地压下了惊疑,缓声道:“没有,我只是想象了一下画面。”
她顿了顿,试探性地问季侑言:“梦里还有其他什么吗?”
季侑言摇头道:“没有了,我被吓醒了。”
景琇松了一口气,若无其事地下床给她倒了杯热水,温和道:“喝口水压压惊,你应该是受惊后心理还没缓过来。”她站在月光下盈盈而笑,“我没事的,你没事,我就没事。”
季侑言捧着水杯,望着景琇美好的笑颜,患得患失感却再一次涌上心头。
“阿琇。”她喝完水,把水杯递回给景琇,“今天阿姨和我说了一件事。”
“嗯?”
“阿姨和我说,你从去年开始,晚上有时候会有无故的剧痛。”她一眨不眨地盯着景琇。
景琇掀被子的动作微顿,而后没有应声地坐回了床上。
“陵州那一次难受,是剧痛发作,而不是痛经对吗?”季侑言神情凝重。
景琇整理好了情绪,侧身看着她回答道:“之前是有过疼痛的情况。但痛经那一次是痛经。你不要听我妈的,没事的。”相对去年的频率,今年发作的频率低很多了。
季侑言抿唇不说话,眼底是明显的不信。
“体检过的,都正常。”景琇从容道。
“不可能会有无缘无故的痛。”这样的未知原因,让季侑言觉得像是有一颗不定时的炸弹绑在景琇的身上。她怎么可能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