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又到了那苍玉灵桑的地盘。昙青放出龙尾,熟练地飞到了枝丫之上,挑了一个稳定的枝丫坐了上去,然后向后一倚,闭了眼,尾巴随意地晃着,好好地享受着阳光。
我在树下向上望去,却只能看见她的尾巴,看不见她的人。想了一想,便也一跃而起,飞到了她所在的枝丫旁,挑了个枝丫坐了上去。
她睁开眼睛看了看我,问:“你怎么上来了?”
我笑嘻嘻地答道:“我怕在下面唱,上神在上面听不清。”
她闭了眼,语气慵懒:“放心,本尊的耳力好着呢。”她只是这样说说,但并没有示意我下去的意思。我不由得心中一喜。
她如今并不反感身边有人了。
想着,我开口唱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唱罢一曲,只听她道:“换一个吧。”
我想了想,清了清嗓子,便接着唱道:“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岂敢爱之?畏我父母。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
唱罢,却见她正睁了眼看着我。
“上神,有何不妥吗?”我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太自在。
“你这小妖是思春了吗?”她问。
我万万没想到这种话会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我以为,她应当是那种十分正经、不屑于讨论男欢女爱或者女欢女爱的神仙呢!
我的确是思春了,我思她!
可我自然不能这么说,唯有尴尬地笑了笑,道:“上神为什么这么问?”
她闭了眼,把所有的事一桩桩道来:“前些日子你给我唱的曲子里有什么‘子慕予兮善窈窕’;今日唱的两个里面,第一个‘之子于归’,不用我多说了;第二个,竟是在唱偷情。”
这似乎的确是我思春的铁证。我无意识地便选了这些曲子来唱,却不想听者有心,她竟就这样看出了我那些不能说的小心思。
我清了清嗓子,故作从容:“这些只是人间时兴的,小妖并没有思春。”
她眼睛也不睁,但唇边隐隐的笑意却暴露了她:“你就是思春了。”她这话说出来自带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来,就连我这个当事人都没有底气去反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