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姨娘身边的丫鬟刚进了正厅，听见这话就觉不妙，正要赶过来解释，姚至婉已经抬手一个巴掌就打掉了丫鬟手中的托盘。
“怎么？我娘没有在旁边盯着，一个个就不把规矩放在眼里了？”
上菜的小丫鬟涨红了脸，忙不迭对她解释道：“二小姐，是闵姨娘吩咐……”
“住嘴！”
姚至婉却根本不愿听丫鬟的解释，“我娘掌家这么多年，难道还能吩咐你无视长幼尊卑不成？”
她眼神往姚至慧的方向冷冷一睨，话中“长幼尊卑”几个字尤其掐重了语气。
这府中除了姚至柔占了嫡长，她与姚至慧皆是庶出。
但姚至慧生母从前只是个做丫鬟的，年纪又比自己小，哪里配在她前头享有好东西？
姚至婉从前也不是没有欺负过姚至慧，现在觉得对方触到她的面子，自然不肯放过。
姚至慧小脸一红，握在勺子上的手便放了开去，将瓷碗往姚至婉的方向推了推。
“二姐，那我的先给你吧……”
姚至婉冷冷瞥了碗中的东西，只见小巧的勺子已经插到球状的粉团正中，流出了里头的蜜汁。
昨日姚至柔就说了这道点心的做法，乃是用芋艿、山药、木薯磨成粉，按照不同的干湿比例做成的粉团，包了用蜂蜜、秋梨汁和桂花等十余种香汁调配的蜜汁，一口下去，满口芬芳，甜而不腻，尤其适合秋季享用。
但再好的东西，已经被姚至慧动过，又成了这副模样，姚至婉哪还有胃口再吃。
她将碗一推，冷冷地吩咐丫鬟：“重新给我上一份！”
丫鬟自然十分为难，惴惴地解释道：“二小姐，这已经是最后一份，厨下已经没了……”
姚至婉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姚至柔。
姚至柔察觉到姚至婉的怒视的目光，眼含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姚至婉张嘴正想挖苦姚至柔公报私仇，看见她的眼神，倒一时未能将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