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妻子被吓住了,贾赦觉得足够,便开始往回收,“瑚儿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加上他幼时本就体弱,还是要跟我练武强身,读书的事可以暂时放一放,什么前程都没有自己的身体重要,”说着一顿,话锋一转,“你也别怕,儿子这里还有我呢。”
张氏想到儿子前些年就是随丈夫习武才有了强健的身体,忙不迭点头,再不敢反驳。
“瑚哥儿这里倒还好,科举不科举的倒也不打紧,总归他是要继承爵位的,只要有足够的学识和胆魄,就没什么大问题,倒是琏儿,他是次子,一定要念书科举,不能由着他。”
张氏这会儿还想着贾瑚,脸色苍白,“那瑚儿……现在不会有事了吧?”
因为自己的疏忽让儿子身体出问题,张氏岂能不自责。
贾赦见张氏还在忧心瑚儿的身体,便知道自己的话把张氏给吓惨了,不过他也没有解释,让张氏多多关心儿子的身体,并不是什么坏事。
等瑚儿的身体因为练武强健起来,张氏就不会再这么忧心了。“瑚儿现在身体还是有些孱弱,若非如此,我何必叫他明日开始随我一同练武?”贾赦看着满脸担忧的张氏,如实道。
他并不想给张氏灌输什么虚假的信息,让她活在虚妄之中。
张氏闻言,再不敢阻挠贾赦让瑚哥儿更他习武,只盼着瑚儿跟着贾赦习武,能把身体养好。
“虽然瑚儿要跟我练武强身,但课业也不能就这么放下,往后再捡起来可就难了,跟练武是一样的道理。”贾赦看张氏有些矫枉过正的架势,便又补充了一句,免得张氏好心又办坏事。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贾赦已经体会到,要做到系统所说的合格丈夫,真是太累了。
张氏倒是想问,这样会不会太累了,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贾赦总不会害瑚儿。
“老爷看着办吧,妾身都听老爷的。”
贾赦点点头,转而道,“明日开始瑚儿跟我早起练武,他而今身体弱,倒不必跟我一样练,从头开始打基础,累了就回去歇息,自己温习课业,去找他二叔请教也可以,”说到这里,想起什么,皱起眉,“不过二弟要参加明年的会试,自己也忙得很。”
“二弟既然忙不过来,要不请个先生来教瑚儿?”张氏建议道。
这话正中贾赦下怀,他看着妻子道,“请个先生倒是可以,但我不认识什么名师,寻常的举人我担心教不好瑚儿,不如回头给你表舅去信一封,问问能否帮忙找个合适的先生来教瑚儿。”
“一会儿我就去写信,老爷放心。”能帮上忙,张氏心里的压力和负罪感也减轻了一些。
贾赦注意到张氏的神情变化,心里默默的叹气,做个男子汉,真是太难了。
他让张氏帮忙,一来是想缓解张氏心里的愧疚感和压力,二来还是跟瑚儿有关。
今儿在书房,瑚儿跟他聊了一会儿,就敞开了心扉,言语间虽然没说贾政的坏话,但话里话外都在同情二房的珠哥儿。
珠哥儿还不足六岁,刚启蒙几个月,前些日子因背错了书,挨了顿板子,虽说只是打手心,也没打几下,下手却极重,手心红肿了小半个月,用了极好的伤药才很快恢复,没留下后遗症。
还是母亲发现了珠哥儿的手红肿,将二弟叫去荣庆堂好一通责骂,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贾瑚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二叔被祖母骂了一顿,之后贾政虽然还会罚珠哥儿,但再也没动过手。
要贾赦说,二弟在读书这方面太过严苛,这教育的方式也不对,给孩子太大的压力并非好事。
“老爷,二弟要参加明年的会试,顾不上瑚儿的学业,琏哥儿和珠哥儿那边怕也是顾不上,但两个孩子才刚开始启蒙,也是极为要紧的,要不给琏哥儿和珠哥儿也再请个先生?”张氏又道。
贾瑚比贾珠贾琏大了五六岁,贾瑚已经开始学四书五经,而贾珠贾琏才刚启蒙,差距太大,如果要请先生,当然要分开教。
但贾赦却摇摇头,“不必如此,就让琏儿珠儿和瑚儿一块儿念书。”
张氏闻言,不解道,“可是瑚儿都念四书了,琏儿和珠儿还在启蒙啊,这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让先生因材施教便可。孩子们一块儿读书,也有个伴儿。”单独把贾瑚分开像什么样?孩子也太孤独了些,不好!
张氏见贾赦主意已定,便不再多言。
次日,贾赦按照自己的习惯,卯时便早早起来洗漱换了练武服,准备去练武,临了想起儿子,便打算去叫儿子起来,没想到刚出门,就见儿子从走廊的尽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