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刚到香芹巷口,谢吉祥就看到了阮桂。
这个昨日才扭了脚的少年郎,白着一张脸坐在香芹巷口,神色紧张地往里面张望。
刚才青梅巷时赵瑞见过他,一眼就认了出来,便策马行至马车边,敲了两下车窗:“阮桂同阮大父子关系如何?”
阮桂清晰知道哪里寻找父亲,也知道香芹巷到底在什么地方,他一定不如阮莲儿那般对香芹巷毫无了解。
谢吉祥低声道:“阮大脾气很不好,打起妻女从来不手软,但对于这个将来可能很有出息的儿子就打得比较少了,大多数时候都是因为儿子要护着母亲
和姐姐,才会动手,不过我基本上没怎么见过。”
之前阮莲儿也说过,阮大不敢打阮桂的脸,若是脸上打出伤痕来,将来就没办法考科举了。
赵瑞道:“嗯,知道了,咱们去同阮桂说句话。”
马车在香芹巷口停下来。
此时正是晌午时分,是一天中最明媚也是最亮堂的时刻,香芹巷这种做夜里生意的,这会儿仿佛毫无人烟。
阮桂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巷子口,大概因为走了很长时间的路,牵扯了他脚上的伤,他不停摸索着脚踝,看起来特别孱弱。
赵瑞下了马,过来亲自扶着谢吉祥跳下马车,其他人等在原地,并未一起行动。
谢吉祥来到阮桂面前,闻到一股药酒味,她低头一看,阮桂脚踝处缠了一圈棉布,应当是上过药了。
“桂哥儿,你怎么没进去?”
刚刚在青梅巷分开时,阮莲儿都说让阮桂来寻父亲,眼看一个时辰都快过去,他还坐在这里没有动。
阮桂被晒得嘴唇发白,他抬起头,一瞬间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