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枣说:“鸨母平日管不了我如何,自然不会拦着我,但管事不一样,我的卖身契还在同兴赌坊,至今没回到我手上。”
谢吉祥突然打断了苏红枣的话:“苏夫人,可以问下,你家中其他人现在如何?”
苏红枣没想到谢吉祥会关心这个,她垂下眼眸,道:“我父亲当时就死在同兴赌坊,我母亲进了红招楼没两年也磋磨死了,至于我哥哥……我觉得他还活着,但
我不知他在何处。”
谢吉祥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这一辈子的恩怨,苏红枣从未对外人提起,如此有了机会,她倒是一口气都说了个干净。
“同兴赌坊不会放过我,我心里很清楚,他们那边的客人有几个一直很喜欢我,于是我便同他们商量,若是我一直在红招楼,客人过去也不太方便,还不如改换门庭,做得隐蔽一些。”
所以她就搬来了香芹巷,挂上了粉灯笼。
不过她伺候的人,估计都是同兴赌坊安排好的,因此阮大即使搬过来和她如同夫妻一般生活,却还要忍受她夜里侍奉其他的男人。
一忍就是十年。
这关系也真够畸形的。
谢吉祥简直不知要说什么才好,明堂里很安静,只有苏红枣的声音。
“平日里只要来客人,我都让夫君藏在东侧房,客人们都没见过他,所以肯定不是他们杀的夫君,再说,为了我一个贱人,也不必脏了手。”
苏红枣风轻云淡:“所以,夫君如此,肯定是因为他昨夜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