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吉祥道:“颜嬷嬷跟二姑娘的舒嬷嬷不同,你是三姑娘的奶妈,后来自家男人和孩子意外而亡,一颗心便全落在三姑娘身上,见三姑娘这般委屈,你心生不忿,便起了歹念。”
“或许是在南郊码头,又或许是偶然遇到的路边,你遇到了同样愁苦一脸恨意的吴大光,相互倾诉了内心的怨恨。”
这一段,是谢吉祥猜的,但校尉已经出去排
查,相信一会儿就会有答案。
“你们知道了彼此心中的愤恨,也知道对方都有恨之入骨的人,都不想让仇人舒坦一生,于是你们一拍即合,当即就决定替对方杀了仇人。”
“颜嬷嬷你去杀害了吴大光妻儿的周紫娟,而吴大光则潜入金家,替你杀了把金三姑娘推入火坑的金二姑娘,事发当夜,你们一个不在家中,另一个也不在城中,即便有天大的仇恨和嫌疑,也不足以犯罪。”
谢吉祥长长叹了口气:“你们很聪明,用了诸多方法,企图瞒天过海,不仅仿照十五年前五里堡的旧案布置死亡现场,甚至还把吴大亮拉进来,想让愚蠢的他做替死鬼。”
“这个方法,若是做得隐秘而严谨,确实可以天衣无缝,若是官府不细查,说不定到了吴大亮这也就结束了,但你们却赶上了皋陶司办案。”
谢吉祥淡淡一笑:“怎么说呢?时运不济?”
她这一席话,其实根本没有任何证据,然而,却把整个案子就剖析在众人面前,让人一下便明白了事情经过。
不管有没有证据,这个推论的逻辑都是最通顺的。
吴大光不去看身边僵硬的父母和呆愣的妻子,他依旧很平静,跟颜嬷嬷的平静不同,他的这份平静里,带着常人无法觉察的得意。
赵瑞淡淡瞥了他一眼,对于这种目光,他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