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伙人很有眼色地圆场,劝道:“何少,付董胃病犯了,赶紧带他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照看着。”
何悠紧着牙,看了眼付启年。付启年半合了眼,看上去着实虚弱得厉害。何悠终于松了脖子,“这事没完。”
何悠带着付启年走后,人群扯紧的弦终于放松,细碎的讨论声四起,音乐声也重新响了起来。升温的热闹中,一个衣鲜亮丽的男人神色紧张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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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悠要带付启年去医院,付启年不干,进了休息区就不肯走了。
“你送我回家躺会就好。”
“回什么家?你看看自己的脸,快成黄纸了!”
“我自己知道,我……”
“你知道个屁!”
“……”
付启年不说话了,赖在沙发上不动,何悠也不敢拽他,只好色厉内荏地放狠话。
“你走不走?”
付启年不动。
“你信不信我给付姨打电话?”
付启年说:“你打就绝交。”
“……”
何悠暴跳如雷,“付启年你幼不幼稚!”
付启年说:“我想喝水。”
“……”
何悠气急败坏地叫人倒了杯温水,想要把杯子用力掼在桌上表达自己的愤怒,但也就是想想,最后还是小心把水喂到了付启年的嘴边。
他咬牙切齿,“你就横吧,就知道在我跟前横,窝里横!”
付启年就笑。
何悠更气了,“还笑,你信不信……信不信我一抬水杯呛死你!”
“噗,咳咳!”付启年真呛着了。
何悠被他弄的没了脾气,一边抽纸给付启年擦脸,一边无奈,“我还没抬杯子呢,你这就讹上了。我说你……哎,轻点咳,下次喝水别开小差,你说你是不是自找的……,咳出来了吗?缓缓,缓缓。”
付启年好不容易缓过劲,刚才那小插曲也就过去了。
他对何悠笑,“老何,你刚才那样子真像我妈。”
何悠白他一眼,“少蹬鼻子上脸啊,我气儿还没消呢。”
“哦。”
“……”
何悠大概也觉得没意思了,反正也唬不住付启年。于是便在付启年旁边的椅子里坐下,问他:“你真没事儿?”
“真没。就是那人身上的味道太重,恶心到我了,喝了点水,现在反胃的感觉压下去了。”
何悠信了,因为付启年对“味道”确实有些穷讲究。接着他小声嘀咕道:“你最近这什么烂桃花。”
“念叨什么呢?”
“我说,你现在太温吞了,不对,是太温柔了,所以你看看,不止大姐姐小妹妹,连毛没长齐的小王八羔子都敢壮了贼胆来占你便宜。——你不要老对人笑,就该拿出当年第一次见我那劲儿,好家伙,那柴刀一挥,我看谁还敢对你动手动脚。”
付启年笑了下,“对,那时候就把你这小流氓吓到了。”
“嘿,我说……”
“不过你说的也是。”付启年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端正了些,“最近几年确实感觉自己太温和了,有时候还是应该露一些锋芒,特别是应对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人,会少不少麻烦。”
“对嘛。像今天这东西,甭管三七二十一,先一脚踹烂了他的蛋,踹错了算我的!”
“……”
“真的,我查过了,掌握点力道,连轻伤都算不上。”
“你没事儿查这个干嘛?”
“这不好奇嘛。”
“……”
付启年不想深入讨论这个问题了,他嘱咐何悠,“今天这事儿不能让我家人跟我姐知道啊,不然我又要被念叨好一阵。”
“我知道。不过要是别人说了,我可没办法——你也知道你弟的能耐。”
“他不会乱查的。”
“也是,那艾姐如果问到,我会给你圆过去的。——但我刚才说的你也要记住了啊,就穿皮鞋踹,用踢的也行。”
“……”
付启年原以为这事到此为止,但没想到两天后,他居然上了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