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开拍后很顺利,导演还多拍了两组不同反应的镜头,然后就放江阔走了。
已经是傍晚,片场打起了灯,工作人员为下一场戏做起了准备。
助理飞快跑过去给江阔披上了一条薄毯,虽然已经四月,但早晚温差已经很大。
江阔走得不急,但一步一步,却给人一种势不可挡的错觉。
他走到了付启年的跟前。
付启年直觉江阔的状态有些不对,他心里涌上担忧,问:“江阔,怎么了?”
江阔又往前走了一步,从昏暗的角落走到了灯光之下。
他的脸上挂着笑,好像刚才付启年看到的无表情都是假象。
“没什么,有些累了。”
江阔这一天用嗓过度,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哑的,声音放低,语气听起来就有些黏糊糊的。
像在撒娇。
付启年不由心软。
他说:“那你快去换身衣服,回去好好休息下。”
江阔应了一声,没走,又问:“年哥,你明天还来陪我吗?”
付启年张嘴,旁边的何悠抢先一步替他回答了,“不来。明天星期一,启年要上班。你一个二十岁的成年男人,还当自己是要人接送的幼儿园小朋友啊?上个厕所都要大人陪?”
江阔偏头看了何悠一眼,那眼神藏在灯光下,翻涌着阴冷的情绪。
“老何。”付启年无奈,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新年过后,何悠看不顺眼的对象就从付承年变成了江阔,延续了跟付承年见面必斗嘴的黄金定律。
何悠哼了一声:“我说错了吗?好歹是个大明星了,天天黏着你算什么事?你公司那一大堆事不用做了?他能帮你做吗?他会做吗?”
“老何。”付启年加重了语气,给了何悠一个眼神后,看向江阔,说,“明天我就不来了。放心吧,今天看你表演的状态很不错,之后一定会很顺利的。
“那会我听统筹说,这周会有两位老前辈的戏,他们都是演了半辈子戏的,你要趁机好好观摩学习。”
江阔点点头:“我知道。那我先去换衣服了。”
“好。”
江阔离开后,付启年就给了何悠一肘子,问:“你干嘛跟个小孩计较啊?幼不幼稚?”
何悠不服气地翻了个白眼,说:“他才不是小孩呢,就知道在你跟前装乖。别说你没看出来,这小子可不单纯。”
付启年就笑,“我知道他不是小孩,但好歹人家比你小十来岁,承年不跟你斗嘴了,你寂寞了?”
何悠像是听到什么难以忍受的话一样,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你好好说话,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付启年好笑,“我说的不对吗?”
当然不对。
这是情敌之间的嫌弃。
何悠心里嘀咕,他其实也是认可江阔的,但就是看不得他在付启年跟前装小可怜。
真是,仗着自己年轻。
何悠耸耸肩:“行了,我不说他就是了。——周三打球来吗?”
“行,我也好久没打了。都有谁?”
“没谁,就我俩。”
“那好。一起吃晚饭?”
何悠的脑海里忽然闪过江阔的脸,他能预料到江阔的表情,于是愉悦地答应了下来,“好,我定个位置,就在这附近的干锅。鸭掌虾仁?”
“行。”
付启年跟何悠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外面另一场戏已经开拍了,四周都静悄悄的,只有演员们念词的声音。
江阔还没有出来。
付启年有些担心了。
“我去看看江阔。”因为在拍摄中,付启年说的很小声。
何悠听了,又酸溜溜地拉住了付启年的胳膊,“用得着吗?你还能帮他换衣服啊?”
付启年懒得跟他争辩了,拨开了何悠的手,说:“你先在车上等我们吧。”
然后就走了。
何悠忿忿的,最后也只能无奈低声在心里骂了一句:男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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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有为江阔准备房车,付启年远远就看到经纪人站在车外,车门关着。
付启年走过去问:“怎么了?”
经纪人面色为难,说:“付董,江阔可能还没出戏,状态有点不对。您要不去看看?”
经纪人是知道他们住在一起的,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心里是怎样的定义,但“江阔跟付董关系不一般”这种事是显而易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