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素愣了两秒，熟悉的画风，熟悉的做派，不愧是翁翠萍。
“翠翠你最近过得好吗？”她罕见地没有怼回去，带着笑看向翁翠萍。
翁翠萍闻言顿时惊恐：“你别笑，我害怕。”
桑素“哦”了声，回归面无表情，开门见山：“翠翠，借点钱吧。”
“你要干嘛？”
“买房子住。”
翁翠萍瞪大了眼：“不行，我没钱。”
桑素可不信药剂大师会没钱，她一直觉得药剂比机甲制造赚钱多了。
翁翠萍这话说的，没钱，那就是有房了。
桑素看着翁翠萍没说话，阿一也看着翁翠萍没说话。
桑素忽然道：“我记得我当时送你的那个药材值几亿星币，我查查你一瓶药剂——”
“诶——”翁翠萍忙打断她：“我看你注册地是在N-123号星球吧，我在那儿恰好有一套房，先借给你们住。”
他翻了翻光脑里几百个房产产权凭证，在最下方找到N-123号星球的，将权限给了两人。
中途顺手点进去看了看，是一百年前联邦盛行平房潮时买的，以现在的眼光来说，那就是破房子。
翁翠萍的心里舒服了那么一点。
这也算尽到监护人职责了。
“那就这样了，我还要打麻将呢。”他一锤定音，挂了视讯，摸牌，幺鸡，不要。
和他一起打牌的有个老太，见此道：“可得多亏我喊你看看光脑邮件，不然就错过了。”
翁翠萍聚精会神盯着牌桌，闻言不甚在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怎么看邮件，邮箱里堆积几万封了。”
正经人谁发邮件，打视讯不香吗？
发邮件的那都不是要紧事儿。
老太还想再说，翁翠萍不耐烦道：“打牌打牌。”
……
联邦公共交通发达，悬浮车车来车往，然而这些都要钱，唯一不要钱的一辆公共悬浮车在下午六点，而现在才上午九点。
他们没有钱，桑素的不记名星卡支票里倒是有，但两人身份信息才录入，联邦有半个月的观察期，这期间注册人只能待在注册地星球，账户里有任何未知来源大笔资金流入，账户所有人都会被联邦启动调查程序。
无奈，他们只能艰难度过这个时期。
桑素坐在地上，拿出一瓶营养液递给阿一，开始盘算自己哪些东西可以拿去卖。
炎金，不行，违规金属会被抓。
她的手工，不行，违规武器会被抓。
黑市的斗篷和黑金面具，不行，违规物品会被抓。
烧烤调料，不行，这是绝境里的救命药。
她在原地转了几圈，不停跺脚，最后叹了口气：“我们要有耐心，等一等也没什么，你别急。”
阿一喝营养液的动作一顿，小幅度地点头。
桑素却是等到睡着了，靠在悬浮车站的柱子上，疲惫得不行。
阿一守在旁边，瞪眼看着前方，等到傍晚时分，免费悬浮车过来，他才把桑素摇醒。
桑素还有些迷糊，走路都是飘忽的，在黑市待久了，胆战心惊，她许久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现在竟是有些醒不过来。
“口水。”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桑素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伸手捂住阿一的眼。
阿一：“你干嘛！”
桑素清醒了，抬手摸了摸嘴角，一点点，正常现象，她松了口气，放开捂着阿一的手，指着前面站着的小情侣道：“少儿不宜，非礼勿视。”
阿一：……
行吧。
他看着前面那两个人，觉得有些奇怪。
“桑素，那个男的把手放在那个女的的腰上，他居然不会被打吗？”
“他们靠在一起不热吗？对，这和我们星球不一样，这里不太热。”
“那个男的他的脸居然在变色，这是哪种药剂中毒？”
阿一黑黑的脸上大大的疑惑，前面的小情侣再忍不住，在下一站下了车。
桑素捂着嘴笑。
阿一奇怪地看她一眼，实在不知道笑点在哪，想了想，他打开光脑，开了防窥，看起药剂基础视频来。
桑素坐在座位上，欣赏了一会儿下方的城市风光，建筑物层层叠叠，在晚霞的映衬下美不胜收。
她盯着看了会儿，忽然，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阿一余光瞥见，不由问：“怎么了？”
桑素：“眼睛干。”
阿一：……她刚刚那种动作幅度，他还以为发现什么东西了呢。
阿一继续看药剂视频。
桑素没再看风景，拿出光脑，进了购物网站。
先前没有身份芯片的时候，她压根进不了，如今有了芯片，倒是可以进去看看机甲的价钱。
半个小时后，桑素关了光脑。
她决定考军校。
这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实在是那些机甲又贵又脆还不能上太空。
她怎么就忘了，连部分做机甲的金属都被管制，低级战斗机甲哪怕量产，那也是有杀伤力的庞然大物，怎么会给你流入市场？
更何况普通人家用不到机甲，练习机甲操作完全可以进全息模拟星网舱，富贵人家又有自己的渠道，哪需要在这上面买？
没有需求怎么可能有市场？
市面上卖得都是哄小孩子玩的脆皮啊。
桑素低落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下悬浮车，等到打开翁翠萍给的房屋授权，看到凭证上那张图时，她的心情已经如同风暴了。
“我不气，气坏自己我生气，走。”她开了导航，绕着路左拐右拐。
找房子。
过了半个小时，桑素回到了原地。
阿一：……
“要不我来开导航？”他打开自己光脑，又打开地图。
桑素却是抬头望着面前这栋直入云层、美轮美奂的房子陷入了沉思。
“走吧，跟我走。”阿一道。
桑素拦住了他，低头拨弄自己的光脑：“我记得这房子是叫平中庭？”
阿一点点头。
桑素看着自己光脑上搜索出来的结果，半晌道：“翠翠是不是——不知道他的房子拆迁了？”
桑素找了物管，没一会儿就有一个机器人领着他们上了其中一栋大厦。
八楼03号。
打开门，三室三卫两厅的房子，简装，床和沙发都有。
桑素和阿一都很满意，各自挑选了一个小房间，还有心情拍张照发给翁翠萍。
半晌没人回，她关了光脑页面，收到政府信息网的反馈：您的举报已递交相关部门。
桑素略略放下心来，将初级光脑关闭，精神力狠狠一压，整个光脑被挤压成了一坨，她耐心地将金属中的电线挑出来，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决定从7月12号开始日万！希望计划赶得上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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