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的每一步,浦沅都为儿子规划的十分踏实,不急不躁。
病床上,浦瞎子瞧着也已青春不再的儿子,轻声叮嘱道:“对于那些能放一马的人……就放一马吧……老人都没熬过我,该走的都走了,他们剩下的子嗣,要念其功勋,考虑去留……对于那些影响团结安定的人……要处事果断,不可留下祸根。”
蒲兴邦抓着父亲的手,缓缓点头。
“我们自身实力偏弱,要坚持走发展路线,要团结华区,搞贸易,搞军事互动,此政策在浦系家族掌权期间,任何人不可更改。如果有人犯糊涂,浦系所有领兵的将领,都可起兵反之。”浦瞎子强睁着眼睛,用枯瘦的手掌拉着儿子:“……你年纪也不小了,要培养振国接手权利!”
“我知道,爸!”蒲兴邦用家乡话回应,重重点头。
“不是我老浦……不愿意放权啊!”浦瞎子仰面感叹道:“几百年来,我们都是家族掌握政权,要改革谈何容易……先发展吧,如果有一天,政局稳定,经济复苏,民众觉醒……我们要交权的……没有哪一个家族可以长盛不衰的,要接受现实。”
“我明白,爸!”
浦瞎子双眼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内心情绪激荡,他有些不甘,有些无奈:“我三十二岁,成立浦系政权,时至今日,已经有六十多年的光景……半个世纪过去了,我们还是没能得到国际认可,成立大区……这是我一生的遗憾啊……兴邦,牢记你的名字,望你有生之年,能替我,能替那些死去的将领和士兵……完成这个愿
望。”
蒲兴邦咬着牙:“我死之前,一定完成您的遗愿!!”
“好……好……!”
浦瞎子连连点头回应,声音逐渐微弱。
他看着父亲,轻攥着他的手掌,怔怔的流着眼泪,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