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其实是项荣有这心思。”苏易嗤笑一声,也不知这嗤笑当中有几分是在讽刺项荣的自不量力,又有几分是在哀叹英雄生不逢时。
“原是如此。”盖聂长腿一伸,歪靠在马车中的小榻一边,竟是闭上了双眼。看那样子,是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见盖聂这般,苏易也不甚在意,只是自己喝着没了热气的茶,打开了话匣子,丝毫不担心马车外是不是有人听到。
“若说这项阮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公子哥儿,三分才能七分运气得来如今的一切,那这项荣,便是实打实的才干,才有了今天的名望地位。但世人只知楚地项氏一族得势,其掌舵人项将军乃是楚人福音,却不知此将军非彼将军。”
“外人皆道当今楚国国君无能,项氏一族乃是奉命于危难之间,带领楚国在秦国爪牙下站稳脚跟,却能够一心为楚,不曾惦念那滔天的权势富贵半分。我们一路行来,偶有听闻路人言谈,也是对项氏一族赞不绝口,尤其对那位项将军,更是感恩戴德,赞许无数。”
“师哥可知,这些东西,其实是当权者刻意为之?”
苏易语气稍顿,并不等盖聂说道一二,便又自顾开了口,“不瞒师哥,最终决定先来楚国,就是因为我早已知晓了这些情况。”
“既已知晓,又为何还要来此?”盖聂不知何时已经睁了眼,撑着一只手肘,忽然发问。
苏易挑眉,暗道这不解风情的人真要撩起人来,那魅力指数竟是蹭蹭上窜,单看这斜斜倚着的姿态,迷离的双眼,扔出去就足以迷倒一众人了。
“妖孽!”
苏易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居然在老子一本正经说事的时候勾引小爷。
鬼使神差地,苏易也顺着盖聂的动作,在另一边的小榻斜倚了过去,盖聂撑着左手,苏易撑着右手,两人中间隔了一只木制小几,堪堪挡住了各自的脸。
看不到对方的神情,盖聂却好似明白了苏易这幼稚贪玩的心思,唇角勾了一勾,继续保持着这姿势不变。
两相静默,苏易忽地想起自己方才还在说着楚国的秘密,一时尴尬不已,暗道在盖聂面前,即便自己再强,也总是那个被照顾的小师弟,如此轻易就被勾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