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宁看了一圈,目光落在阿烈身上,光明正大地对徐得安使眼色。坦白说,她真正想躲的人是李丘,阿烈顶多算是个背黑锅的。
阿烈见陆长宁使眼色使得这么明显,心里不大高兴:“哎,哎,我还在这儿站着。”
四方也说:“你这眼色使得未免也太明显了点,一般人眼睛得有多瞎才会看不见?”
四方一语引得徐得安笑起来,陆长宁瞟了四方一眼:“前几日你还说我是恩人要报恩的,今日怎么就当众你让我下不来台?”
不等四方回话,李丘已道:“那我给你一个台阶如何?”
陆长宁咳了一声,不言语,只觉尴尬难耐。婷玉,四方等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复又看向李丘。
“阿烈,今日你累了一天,明日还要早起,不如早些回去歇着。”
陆长宁登时火气上涌,李丘这哪儿是给她台阶下?分明是让她难堪!再者而言,他明知道她真正不想见的人是谁,要真有一人该走,无论如何也轮不到阿烈头上。
阿烈满腹委屈,狠狠瞪了路长宁一眼。
陆长宁试图挽回局面,她尬笑说:“我不过是说句玩笑而已,怎么就认真起来了。”
李丘眼神犀利,反问陆长宁:“玩笑话?你觉得是玩笑话?”
李丘的目光过于咄咄逼人,看得陆长宁心慌意乱的。
旁人听不出来李丘一句“玩笑话”的深意,陆长宁听得出来,他所谓“玩笑话”更多的是指他说看上陆长宁之语。
彼时正好有商贩在溪边吆喝卖河灯之语,陆长宁灵机一动,岔开话说:“那儿有人卖河灯,我过去看看,也帮你们买几个。一会儿咱们去桥下放河灯。”
为缓解方才的尴尬,陆长宁故意在摊子前逗留了片刻,正巧摊主摆出来的河灯个个样式都新颖别致,确实也让陆长宁挑花了眼。
那河灯既有规规矩矩的荷花样式,也有小船和书灯样式的,样式小巧可爱不说,河灯上面还题了字,十分精致。
陆长宁蹲在摊子前仔仔细细挑河灯:“老板,这河灯怎么卖?”
摊主伸出两根首指头说:“一文钱一个。”
“你和李丘是不是有什么事?”婷玉平日在外人面前虽不大爱说话,但只要是和陆长宁有关的事,她比谁都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