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得安话只说了一半,只因后半句话后半句与婷玉有关,不好宣之于众。徐得安那后半句说的是“心悦之人得偿所愿”。
徐得安怕陆长宁追问他,转移话题反问陆长宁:“你求的什么?”
“与兄长一样。”说到这里,陆长宁其实也隐了半句话没说,而那半句话正好也和婷玉有关,她希望婷玉能勇敢一些。
朦胧淡月,翦翦轻风,花影轻斜。隐约之间,陆长宁仿佛从微凉夜风里闻见淡淡的秋的气息。那是一种不同于盛夏热烈张扬的生气,亦不同于寒冬清冷凛冽的疏离,而是一种与秋丝丝相连的慵懒惬意。
一行人在桥底下坐了一会儿,忽闻周围人三言两语说起那日他们遇见的那群的山匪。
“你可听说了?前两日虎头山那群山匪不知被哪个侠义之士铲平了。听说还是仅凭一己之力就踏平了山寨,当真厉害!”青衫乡人一副颇为开心的样子。
“哪有你说的这般夸张!那好歹是个山匪寨子,在虎头山盘踞了十几年时间,岂是轻易就能被铲平的?最多也就是重创那些没良心的东西罢了。”蓝衫乡人一面说一面摇头晃脑的。
自打十几年前那些山匪流窜至虎头山,在虎头山扎寨之后,镇上的人便吃了不少苦头。无论是往来的商客还是归去来探亲的乡人大都被那些山匪抢过。久而久之,商客们都不敢往这儿走,探亲的乡人们也越来越少。镇上的官差也想过办法镇压山匪,可强龙难压地头蛇,官差们也无法彻底攻下那群山匪。
“不管怎么说,多亏了那个侠义之士,今后咱们这些人对外往来,终归便利不少,也无需像先前那般担惊受怕的。”青衫乡人满目笑意。
“这些山匪休养生息,应该要费些时间,趁这点时间,官差杀过去,直接端了他们的贼窝,妙哉!”白衫乡人单是想一想就已觉身心畅快。
陆长宁听见,扭头与婷玉相视而笑。虽然一开始他们并非抱着惩恶扬善的心做这事,但说到到底这勉强也算是造福一方的善事。
“我听人说那山匪是十几年前走投无路才流窜到虎头山的?”白衫乡人问青衫人。
青衫乡人哀叹说:“可不是!十几年前那山匪头子没来那会儿,咱们这儿民风淳朴,虽说没到个个都富裕的地步,但也够得上‘安居乐业’,但自打那山匪来了之后,这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白衫乡人又问青衫人可知山匪的来历。
青衫人扶额思索了一会儿:“十几年前都城附近发生一起山匪shā • rén抢掠钱财之事,你可知?”
“略有耳闻,听说那一家子人是浙江一带的商客,因浙东瘟疫,为逃难才举家逃亡京都的。我还听说那一家子十多口人皆死于山匪刀下,死状更是惨烈。好端端地提这事作甚?”白衫人不解。
“听说当日那群山匪正好遇上一位官爷,想那官爷是何人?那可是战功累累的将军?如何见得了这种欺凌良民,丧尽天良之事?当下便斩杀了山匪头子,扭送一众山匪去了官府。今时今日强占虎头山的那位山匪头子便是侥幸从当日那桩惨案逃出的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