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凌晨,睡到一半的贺临钧怀里钻进了个湿漉漉的东西。睡觉本就轻的将军几乎立刻就醒了过来,他刚翻身握住枕头下的**,就听见从被窝里传出一声闷闷的:“你找什么呢?”
贺临钧朝鼓鼓囊囊的被窝里看去,未着片缕的余歌从被子里抬头看着自己,一双眼睛还带着未散去的困倦。
他应该是刚从鱼缸跳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还黏着些许水汽,这会随着他的动作在被子上蹭上了一道灰色的水痕。
“怎么不睡觉。”贺临钧掀开被子,借着昏暗的月光看向对方。
“马上睡了。”余歌往上蹭了蹭,伸手搂住贺临钧的腰,把自己往对方身边又挤了一点。
他喜欢贺临钧身上的温度。也许是因为长期锻炼的原因,贺临钧的体温一向偏高,靠在他身上像靠在了暖洋的毯子上,让余歌舒服的往他怀里又蜷了蜷。
“我真喜欢你……”热乎乎的。余歌在心里补充道。
一旁的贺临钧只来得及听到前五句,一时间只觉得心口发软,人鱼的声音低得像呓语,却让贺临钧露出了了个自己都没察觉的微笑。
“我也喜欢你。”贺临钧说道,收紧了搂着对方的手臂。
这边厢两人睡得舒舒服服,那头银河系联邦大学的dú • lì医疗室里,却仍旧灯火通明。
乔舒亚;奥狄斯坐在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把手,而在他面前满脸愤慨的,则是还缠着纱布的米尔顿;昆西。
“我要让那个贱种付出代价!!”米尔顿那一摔摔得可不轻,尽管有修复液的帮忙也因为脑震荡在床上躺了一天,此刻正是满腔的怨气。
“我劝你最好不要。”乔舒亚看了眼气得脸色发红的同伴,凉凉地说“他现在是人尽皆知的将军夫人,摸不得碰不得的,开学才几天,贺将军已经来接过两次了,小心贺将军找你麻烦。”
"他贺临钧算个什么东西?我收拾他的小情人怎么了?"米尔顿是家里幺子,从小被家人溺爱着长大,在学校里也是飞扬跋扈的一份子,甚至因为有他的存在,连乔舒亚都显得老实了许多。
“再者说,贺临钧将来是要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余歌,”米尔顿双手抱胸,语气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傲慢和不屑,“他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东西,也配挂着贺临钧情人的名头?”
皇室亲戚昆西家族一向奉行所谓的“人人生而不平等”原则,米尔顿从小就在这样的思想下长大,早就被腌入味了,一向瞧不起任何普通人。
——这普通人里,就包括贺临钧。
在他看来贺临钧这个与皇室不沾亲不带故,没有一丁点“奥狄斯”家族贵族气息的野将军,能爬到这个地步已经要感谢皇室开恩了,还不跪下来感谢老皇帝的英明神武顺便向乔舒亚求婚简直不可理喻。
“你最好少说这种话,余歌现在厉害着呢。”乔舒亚瞥了眼脸色难看的米尔顿,非但不劝解,反而净挑对方不想听的说,“现在论坛里到处都在说他当时把你抡飞的事儿。”
“而且上了那堂课之后,好多人对他态度都友善了很多。”金色头发的少年把终端递过去,“还有人说看你不顺眼很久了,感谢他为自己出了口气。”
乔舒亚像是没看见自己朋友那难看的脸色,自顾自地捡着大学内部论坛里的难听话刺激他。
“放屁!”米尔顿吼道,胸口因为愤怒急促起伏着。
“有什么好生气的。”乔舒亚把终端合上,敷衍地安慰道“跟这群人有什么好说的。”
可米尔顿这会儿已经听不进去了,他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握住乔舒亚的胳膊——他的力气很大,指关节都泛着清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