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把将军两个字说得极慢,是在舌尖绕了千百遍,转得情意绵绵了,才一个词一个词轻轻送出来的。
是正贴着人心口磨蹭的语调。
他说罢还嫌不够,退回轮椅时薄薄的嘴唇正擦过对方泛红的耳垂,引得那里红得几乎快要滴血。
到这地步,余戈才算是满意了,笑眯眯夹了愣在原地的贺临钧一眼,坐着轮椅慢慢悠悠离开了。
只给对方一个懒洋洋的背影。
丝毫不顾愣在悬浮车上的小处男贺临钧能不能回过神来。
因为余戈这一闹,28年的生命中都谨守男德,不近人色的贺临钧到了军部都没缓过神来。
对方唇瓣蹭过耳垂的触感仿佛一直停留在了那里,那种酥麻感顺着耳朵传遍了全身后又溜进了心脏,惹得人心口发痒。
他还难以从那个吻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丝毫没注意到费格斯和姜江已经盯着他发红的耳朵看了很久。
“他们,成了?”费格斯两手相对,竖起拇指勾了勾,朝姜江比划到。
“你说得是那种角度的成了?”姜江瞥了眼自己一脸猥琐的朋友,问。
“那还能是那种成了?就英雄救美,以身相许那种成了啊。”费格斯那天有别的任务在身,无缘看见余戈那副如地狱杀神一般的模样,现在还觉得是自己老大英雄救美。
“如果真是那样,今天你就不会在这里看见他。”姜江冷静分析。
“……那不一定,贺临钧还是很热爱工作的。”费格斯一边反驳,一边开始在贺临钧身上寻找新的可以佐证他说法的证据——比如几枚吻痕或者抓痕什么的。
可惜还没等他发现什么呢,贺临钧就从一页没翻过的文件中抬起了头。
“费格斯,你找我什么事儿?”
“哦哦,”他这才把注意力从自家将军的脖子上和耳朵上收了回来,“银河系联合大学校庆快开始了,这次是两百年的大庆,军团拟捐赠的东西清单在这里,你看看合不合适。”
其实这些活本来是秘书的事儿,可费格斯一大早就从艾因身上把这活揽了过来,就为了来看看对方这耳朵。
“唉对了,”费格斯凑近了一点
“怎么?”
贺临钧一低头,就看到费格斯八卦的双眼:“我给你那本三十天恋爱你看了吗?怎么样?”
自从他从贺临钧那知道自家兄弟跟外界盛传的将军夫人还处在“他逃,他追”的阶段,就对帮助他兄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咳……”他不说还好,一说贺临钧又想到了早上那个吻,刚褪色的耳根重新烧了起来。
男德班长贺临钧咳嗽了一声,含混道:“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