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美目流盼,淡笑道:“本宫不过是个女子,总有一日要还政天子,本宫若不待天子太后好点,天子日后亲政,怎会容得下本宫?”
“御史大夫是天子的外祖父,太后的父亲,待御史大夫说动太后,天子还会迎娶御史大夫的孙女做皇后,如此一来,大夏江山便流着陈家的血,至于本宫,别看本宫现在一手遮天,日久天长,本宫还得看御史大夫的脸色。”
“御史大夫,您说是也不是?”
自己所有心思被李姝点破,陈守义面如土色。
李姝又道:“听闻御史大夫近日里与兰陵萧家走得颇近,萧家久不摄政,御史大夫大抵忘了,如今萧家掌权人,曾是本宫的旧情人,旁人不了解他的性情,本宫还是了解的。”
“此人行事草蛇灰线,让人防不胜防,其最擅长的,是借刀shā • rén。”
她可没有自己做坏人,让萧御充当好人的习惯。
李姝笑了笑,道:“御史大夫猜一猜,今日本宫免了御史大夫的职,明日谁会补上?”
陈守义面色变了几变。
片刻后,他扑通跪下,连连叩首,道:“殿下,臣错了,臣不该听信小人之言——”
“御史大夫没错。”
李姝道:“错的是本宫。”
她淡淡看向陈太后,浅笑说道:“本宫一手扶持的太后娘娘,只要本宫在,太后娘娘的地位便是稳固的,无需旁人来锦上添花。”
“是,是,殿下说的极是。”
陈太后连连应是,又给陈守义使眼色——能从李姝手下保住性命就不错了,还想甚么官职?
陈守义瘫倒在地。
李姝道:“御史大夫日后进宫不易,本宫便不打扰御史大夫与太后了。”
说完话,她起身离去。
陈守义不过是个前菜,萧御才是压轴的大菜。
李姝料理完陈守义,回到自己宫殿,提笔疾书,给萧御写了个帖子,吩咐元宝亲自递到萧御手上。
元宝应下,马不停蹄赶往萧府,恭恭敬敬送给萧御。
此时阳光正好,剪过风窗,斜斜洒在书房。
书房内,萧御身着寒泉色的衣,修长手指捏着帖子,指腹微微泛着白。
清风撩起他未束起的发,他敛着眉眼,长长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阴影。
萧御久久没有说话,元宝心中有些好奇,他家公主不过写了几个字,萧世子怎就看了这么久?
难不成,是萧世子对他家公主旧情难忘?
作者有话要说:萧御:可能大概或许是吧_(:з」∠)_元宝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若真是如此,萧世子对长公主仍有情意,那萧世子的心胸,也太宽广了些——曾经被世人誉为萧半朝的萧家在长公主手里一败涂地,一门五侯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尚在人间,仅剩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