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男人骨子里都有的劣根性,岑宣不得不承认,虽然只做了一次,但他的确是很喜欢这个女人的身体,甚至还有那么点食髓知味的意思。
眸色瞬间暗沉,他拿起杯子递到她唇边,冷着声:“张嘴。”
周幼无奈,嘴唇微微打开,配合他抿了两口。
温水注入身体的一瞬间,身上似乎是暖和了一点,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
“谢谢……”她轻轻把杯子往外推了推。
岑宣低头扫了一眼,马克杯里还剩下一大半的水。
“再喝点。”他顿了下,原本想说她刚才流了那么多,是该补充一下水分的,但略一思索,这话似乎带了那么点不良的意味。
于是他改口问:“……家里有保温杯吗?”
周幼正在胡思乱想着,听见他的话,下意识点了点头,随即才想起来,家里唯一一个保温杯上回被她不小心摔坏了,她赶紧又摇了摇头。
“没有,对不起我忘了……”
她又说“对不起”了。
岑宣眉心一跳,不想去数这女人一晚上到底跟自己说过多少句“对不起”。
他不明白,她究竟是怎样才养成了现在这样的性格,自卑怯懦,永远一副觉得自个亏欠了别人的样子。
要是在学生时代,她这样的,妥妥就是班级里最边缘的那个,任劳任怨,被欺负了也不会吱声。
她大概不懂,这幅样子只会让别人更想狠狠欺负她。
每次听到她说这三个字,岑宣便下意识的心里头不舒服。
她想怎样?
是打算让他更有负罪感?
这股没来由的邪火让他心头更加烦躁,语气也变得很差:“没有保温杯就全部喝完,省得半夜找不到热水。”
被男人这么一凶,周幼也没有生气,她好像经常被这样对待,以至于都习惯了,内心毫无波动。
“好。”
女人乖乖地拿过他手里的马克杯,小口小口往嘴里灌。
岑宣这会才得空注意到她的脸色。
她看上去很不舒服,好像病得很严重。
还没他巴掌大的一张脸半掩在乌黑发丝后边,蹙着细细的柳叶眉,睫毛很长却不卷翘,勾着的眼尾弧度优美,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灯色下,整张脸实在太寡淡了,有种脆弱的破碎感。
按道理说,她不是大多数男人喜欢的那种类型,不够精致,不够美艳,太素了,激不起半点欲望。
岑宣的视线往下,扫过毛衣领口处露出的一截修长脖颈,在看清那依稀可见的暧昧痕迹后,喉结不由自主滚了一下。
这一刻他承认,自己的确有点不是东西。
一时没控制住,对她过于粗暴了。
“……抱歉。”
岑宣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他觉得这女人的脾气太软了些,那么疼也不知道出声。虽然他心底清楚得很,当时她若是出声了,他估计会弄得更狠。
她的声音……
光是这么想一下,他身上再次窜起一团邪火。
男人不自在地绷直了脊背,双腿交换了另一个姿势。
看她喝完,他一边接过马克杯,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她,“你叫什么?”
女人的眼睫颤了颤,声音很小:“……周幼。”
岑宣没听清,示意她接住手机。
“名字,还有电话,输入一下。”
周幼只好接过,看清屏幕上显示的新建联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