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我听着！”奚凌白坐下，一副请说完了赶紧走人的表情。
雷璇忍着心里的酸楚，拿了面前现成的芒果汁，随意喝了口，这才道：“那位连少将，就是金小姐的父亲吗？”
奚凌白的眸底射过一道厉芒。
连湛，这是公开跟他挑战了。
如果雷璇是连湛的人……
奚凌白的指关节，不由得收紧。
他眯缝起眼睛，冷厉的目光扫到她脸上：“是他告诉你的？”
“嗯，他说，不允许你和金小姐在一起，是因为你有另一重身份，殷斯，你有吗？”
雷璇的杏眼清亮纯粹，看不到半点泥泞。
是她表演得太好，还是真的不知道？
“你觉得，我有告诉你的必要吗？雷璇，我该说的，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如果你敢打凝晴的主意，我是不会顾念旧情的。”奚凌白直接把话摊开了说。
从这一刻开始，雷璇已经是他的敌人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告诉你，连少将因为你的身份问题，所以反对金小姐和你在一起，我不知道你的那重身份是什么，不过我想告诉你，不论你曾经是什么，未来会成为什么，我都会永远只爱你一个人。”
奚凌白用极度轻蔑的口吻道：“如果没有连少将，你会是我的朋友，现在，你只是一个需要我处处防备的人，你觉得，对我的表白，于你来说有意义？”
雷璇，已经不再是从前那般冷贵的雷璇了。
从前的她，还有一丝让他欣赏，同时又不忍亵渎的感觉。
而现在的她，就好比沟渠里的鼻涕虫，让他看着煞风景。
雷璇痛苦地接着道：“殷斯，如果金小姐知道，你和连少将是死敌，你要她如何跟你相处下去？如果你要杀死金小姐的父亲，她还能和你在一起吗？”
“如果我沾了她亲生父亲的血，她怪我的话，我就拿自己的命给她陪葬！”
已经爱了，决定不再放下，既如此，他还有何选择？
凝晴，你会不会恨我。
他却不能说，如果不杀连湛，连湛就会杀死凝晴。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愿用自己的血，来解开这局死棋。
奚凌白说得那般自然，好像他嘴里的陪葬，不过只是说说而已。
“殷斯，如果你死了，你觉得，我还能活吗？金小姐如果爱你，她要如何度过后半生，与其如此，为何不放了彼此的手？”
奚凌白额头的青筋暴起，看着雷璇，眸底划过噬血的残忍。
“如果凝晴给我陪葬，你记得，不要来给我送花圈！否则我怕自己死不瞑目。
如果你也死了，不要在地狱里找我，我不想和凝晴在另一个世界里团聚的时候，还让她因为你的出现吃味。”
这是多么严重的话，偏生奚凌白他还能以如此轻松的口吻说出来，即使黑暗死寂，竟然也能听出绵绵深情。
只可惜，那情意不是给她的，一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