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到安心眼里的波动和犹豫,奚凌白又补充道:“我会交给朋友去打理,一般都不回去,如果你决定了,到时候告诉我,或者和事务所的人说也行,他们会给你安排!”
奚凌白看到安心眼里复杂的光,只稍微解释了下就离开了。
安心看着奚凌白的背影。那一瞬的画面,立刻印在她脑子里。
安心立刻拿起画板,然后执笔开始默画出奚凌白的轮廓。
从此,你在我心里,只留下一个背影,从此,我喜欢的奚凌白,也只剩下一个背影。
安心画到很晚,奚凌白几次过来想要喊她休息,都被她的专注打动,没有惊动她。
当年的安心也是这样,为了加入飞鹰,日夜苦练搏击术和枪法,最后才能在一众的考试名单中脱颖而出,成为他强有力的手下。
而今,他们不再是主仆关系,她彻底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但,她还是没有变,还是那个专注于理想的安心。
这样的她,很好。
书画廊很快就办起来了,凝晴起名为《今夕》。
安心也正是成了里面最忠实的会员之一,每日和书画界的朋友交流,日子也慢慢充实了起来。
林夫人因为丈夫是山水画家,成了书画廊的常客,不但和凝晴来往更密切,还和安心成了朋友。
林夫人对安心少了一只胳膊完全不在意,甚至还想把自己的儿子介绍给安心,让两人能组成一个家庭。
不过后来还没对安心开口,倒是林霍自己主动拒绝了。
林霍说,他真正喜欢过的女孩子,只有金凝雪一个,就算家里介绍,他也只要金凝雪一个人。
林霍在狱中表现良好,还在监狱里做起了老师,专门给文化程度不足的一些罪犯上课。
只是林霍的刑罚有些重,即使假释出来,也至少要等两年以后。
安心不管林夫人怎么说,都只是轻笑着听听,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心里明白自己存在的价值,也懂得奚凌白对金凝晴的感情,因此她选择沉默面对。
加上莫非对她的感情,并不像莫非自己想的那么坚定,她也不打算对莫非抱任何希望。
只是许可和莫非两人一直没有进展,这让她有些着急。
在书画廊待了一段时间,安心的生活也变得丰富了,不会再像从前那么自我加压,有些想法也潜移默化地发生了改变。
许可和莫非,是可以在一起的。
安心一直这么想。
从前都在自我束缚,很多明明应该水到渠成的缘分,被她连累了,现在看到许可和莫非两人都单着,她就想出了这个头。
奚凌白看得明透,知道她和莫非不可能走到一起,特地让她进了书画廊,让她在浮躁中逐渐沉静下来。
安心并不是不懂得彻悟,只是自己不愿意放下。
那个背影,让她放下了。
因为,她看到了自己和奚凌白之间的距离,也知道,自己若是这么用心跟随下去,最后只能活成她一个人的悲剧。
不管喜怒哀乐,只有一个人,没有陪伴的人生,永远都是寂寞的,哪怕不是一个人,一个信仰,或是一件普通的物品,能给人以精神寄托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