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茴哪里好意思说自己今天早上才注意到这一点。
她挺自责的,因为她真的不太会关心人。
对陈涞,尤其不会关心。
可能是因为之前真的已经习惯了陈涞为她付出,也可能是因为现在在他面前过于小心翼翼,连关心都不知道该从哪个方面下手。
反正就是……很乱。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在这事儿上特别笨,智商好像一下子下线了。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姜茴过了一会儿才跟周自倾打听陈涞的病情。
周自倾:“就那样吧,上次复诊的时候医生说还得用药,就继续吃呗,这次复诊估计也是开药。”
姜茴:“那药要吃到什么时候,医生说过吗?他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康复?”
周自倾:“你这问题问的,医生也回答不上来。抑郁症康复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其实他能恢复到今天这个程度我已经知足了。”
周自倾想起来陈涞最严重的那个时候,都觉得后怕。
他见过在地狱门前的陈涞,所以,对于他来说,现在的陈涞已经是身处天堂了。
姜茴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他:“他在普林斯顿的时候,你见过他吗?”
“见过啊,不过是在病房外面见的。”周自倾回忆着,“当时他自杀倾向太严重,除了医护人员之外谁都不能接近他,我跟苏钰过去了也只能在外面看着他。”
“就法庭上那些视频,你不是都看过了吗。”
周自倾的话里没有埋怨责备的意思,但姜茴的头却越埋越低。
她很难过,周自倾看出来了。
“不过,都过去了,他现在自我控制意识挺强的。”周自倾跟姜茴说,“而且,他有壹壹了,壹壹算是给了他克服病情的动力吧,他跟壹壹生活的这段时间好多了。”
“说不定等个一年半载的就可以彻底停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