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怕殷青筠像上回在书房一样同殷正业吵起来,气得殷正业是摔笔砸桌,要不是陈氏拦着,怕是殷青筠那一回难逃家法。
可玉嬷嬷不晓得殷青筠这两日瞒着陈氏已经又和殷正业吵了好几回了,一回生二回熟,如今呛起来更是轻车熟驾得心应手。
“这话该青筠对嬷嬷说,这事儿青筠自要和父亲理论,嬷嬷和母亲都不要插手。”殷青筠还是无法理解陈氏和玉嬷嬷的小心翼翼和谨言慎行。
陈氏手里有多大多好的一副牌没有人比殷青筠更清楚。
陈皇后临死前为陈氏求得了一道恩典,才造就了如今顶顶富贵的殷府,甚至皇帝还在陈皇后的排位前许下重誓,有他在一日,定会保陈氏一日安平。
可陈氏软弱扶不起来,叫身处内宫的皇帝也无可奈何,除了时不时派人警告殷正业一番,又能做些什么。
还有继后陆氏如今在外的名声虽好听,可殷青筠知道,陆皇后心中恨死陈皇后了,连带着对陈氏也恨屋及乌。这也是后来殷青筠嫁入东宫陆皇后对她冷嘲热讽的原因。
殷正业站起来冷冷地哼了声,听了殷青筠那大逆不道的话一时间又是火气上涌,回想起她这几日屡不受教张牙舞爪的样子,便叫他心里格外不爽。
“殷青筠,你身体里留着的是我殷家的血。”
不要以为在宫里养过一段时间就真的变成跟陛下的公主一样的身份了。
瞧瞧那大公主,是先皇后嫡出又怎样,现在还不是躲在佛寺中不敢见人,十几年青灯古佛。
“这些年你学体统规矩都去哪儿了,还是以为你有陛下撑腰我动不得你了。”
殷正业怒从心起想大骂她眼里到底还有没有自己这个父亲,但突然又觉得殷青筠一直都没把他当作父亲,若论亲厚,他恐怕还不如宫里那位在殷青筠心里的位置,一时怒火再次烧高了几分。
殷青筠翘着嘴角,只淡淡道:“女儿的礼仪规矩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持重规整,不知父亲是哪点对女儿不满意的,非得鸡蛋里挑骨头。”
殷正业忍了忍,额角的青筋毕现。
他向来不喜这个女儿,更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