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青筠勾着头拨弄了下腕子上的玉镯,水头盈透得很,指甲上被映着泛着细微的素光,“闷是不闷了,但是有气。”
崔承誉朗声笑了笑,道:“但只有这般,才好哄你笑笑啊。”
殷青筠撇了撇嘴,没当回事。
拿她寻开心就是拿她寻开心,找什么借口。
她抿了抿唇,轻轻敛眉:“我不过就是觉得坐着听长辈叙话觉得不自在,随意找借口出来坐坐而已,你不必说什么哄我的话。”
难怪崔承誉二十好几的年纪了,连个上门议亲的姑娘都没有。
就他这张嘴,哪个姑娘捱得住,不被气死都该去寺中烧烧高香了。
“其实,殷姑娘,我还有些不太明白的。”
阳光透过廊檐洒在殷青筠的侧脸上,斑驳细碎,她眉眼低垂,神情有些慵懒,闻声时抬眸轻瞥了他一眼。
崔承誉看着她这般模样,清润的眸底生出丝丝缕缕的笑意来,轻声道:“我记得殷姑娘你从前和衍兄很是不对付,不知衍兄是用了什么法子,叫你对他有所改观的?”
“张家殷家虽早出五服,但毕竟祖上有亲,他大我不多,但也算半个长辈。”殷青筠眉梢拧紧,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看衍兄对哄姑娘挺有套数的,想跟着学学。”
殷青筠目光一顿,手里的扇子也跟着停了下来,道:“崔公子要跟着他去京城时兴的花楼走上一遭?”
崔承誉尴尬地咳了咳,忍不住问道:“什么叫做要往花楼里走一遭?”
“你竟不知道?”
殷青筠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弯起唇角道:“你以为张衍是无师自通?还不是整日在风花雪月的地方混久了,潜移默化就学会了。”
崔承誉再次沉默了。
他就是想学学怎么跟姑娘说话,免得跟姑娘们说上三两句就惹得她们发脾气,像殷青筠这样的,小气得很,更是要珍而重之谨慎开口。
虽殷青筠没开口明说,但是崔承誉已经知道她看不顺眼自己了,否则不会这样说话带刺,爱答不理。
又忍了一会儿,崔承誉再次绕回了先前的话题:“那我还是不学了吧,瞧着殷姑娘现今跟衍兄的关系还是不太好,想必那些法子不怎么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