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正业背着手走到了殷青筠身侧,挥手让大夫退下。
青岚担心殷青筠,于是在门口叫了个做粗活的婢女送送大夫,自己留下了屋中,免得再发生上次那样的情况。
此时殷青筠看着殷正业的苦大仇深的表情,也不知他遇上了什么难事,心里一乐就开口问道:“父亲这是在朝中遇上了什么麻烦?”
自从崔武退朝致仕之后,殷正业那叫一个春风得意,不知道是哪位英雄好汉,竟能在这个关头给他找了不痛快。
殷正业盯着殷青筠含笑的面庞,晓得她是在幸灾乐祸。
“还不是陆家父子!仗着是太子的外祖家屡屡和我作对!”
他一边说着,一边挨着桌子坐下,端起茶壶发现是空的,对着青岚怒骂道:“茶呢,平日里你们都是这样伺候姑娘的吗!”
青岚挨了骂,灰溜溜地捧着茶壶才去添茶了。
殷青筠低头拨弄着圆润的指甲,早间刚染了新鲜的凤仙花汁,她心情好得不得了。
“青筠......”殷正业看着殷青筠这幅漫不经心的模样,有些诶欲言又止。
殷正业这几日已习以为常,晓得他等会要说的无非就是萧祉势微,往后会拖累了殷府,不如选择太子萧桓,跟陆家化干戈为玉帛,结为亲家。
他怕是还没睡醒。
“父亲要是想跟女儿聊聊朝堂上的事,那还是别了,毕竟大周律例女子不得干政,父亲身为一朝丞相,如今得揽大权,万一给外头的御史老爷们听去,给陛下上折子参你一本就不好了。”
他没劝烦,她耳朵就已经听得起了茧子了。
算了,再忍忍,再忍忍吧,等萧祉回来了,向皇帝禀明了婚期,她就能离开殷府这个是非之地了。
尽管殷青筠只差把不耐烦写到了脸上,殷正业还是腆着一张老脸做出慈父模样,语重心长道:“今儿不聊朝事,为父只是想来问问你,你最近跟崔侍郎可还走得近?”
崔侍郎。
殷青筠无意识地停下了拨弄指甲的动作,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句崔侍郎指的是中书侍郎崔承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