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青筠却用一句轻飘飘的话彻底慌了她的神。
殷青黎猛然身子一颤,白着脸扶着映月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你竟敢威胁我?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是陛下亲口下的婚约,婚旨才刚送进祠堂里跟你的那一道一起供奉着呢,你不敢的......”
话音缓缓落下,她自己心里都没底了。
殷青筠略一低头,柔软的指腹按在腕间光滑莹润的镯子上,目光带着些微凉意和嫌恶:“我为何不能威胁你,这本就是我能轻而易举就阻止的事情,反而是你,拿着子虚乌有的事情来攀诬我,还用陆静娴来压我,越发能耐了啊。”
青岚在旁侧挺直了腰板,听着她这番话,顿时觉着心里出了口恶气。
同为婢女,映月就烧起了熊熊怒火,扶稳了殷青黎旋即咬牙道:“大姑娘有胆子做,却没胆子承认,对二姑娘发什么火。”
青岚听见这颠倒黑白的诉苦反呛,险些没直接上前动起手来:“菡芍苑一个个都是这样牙尖嘴利的吗?到底是谁做了败坏殷府家风的事儿,是谁不敢承认,大家伙儿心里都有数着......”
眼见青岚气得越说越离谱了,殷青筠到底是不能纵着她继续说下去了,便轻轻喊了青岚,抿着略苍白的唇摇了摇头。
殷青黎当上太子妃的手段确实不太光彩,可对于外人来说,这就是殷府天大的殊荣。
并且殷府还得替殷青黎把那件腌臜事往死里瞒着捂着。
诚如她之前说的,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殷青黎要是因为那件事闹得被人指着脊梁骨唾骂,到时殷府也没法子能独善其身。
青岚不甘殷青筠在这种时候偏帮殷青黎,瘪着嘴委屈地站到后头去了。
殷青黎看着殷青筠,觉得她陌生极了,一点儿都不像从前能拉着她的手喊她妹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