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沉默了许久,殷青筠紧攥的指甲掐得手心生疼,眉也皱得死紧。
青岚轻声提醒道:“还有十天就是上元节了,姑娘不就可以进宫面见陛下了?”
殷青筠无奈抚头,解释道:“我面见陛下已经没用了。”
崔承誉现在是皇帝的心腹,如果,如果陈州这个消息是真的,崔承誉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就告诉了皇帝,而不是等她等到十天后黄花菜都要凉掉了的上元节之后。
“那姑娘就不必再管这些事了啊。”青岚劝道:“姑娘是闺阁女子,每日却嚼着这些朝政之事难以下咽,何必呢?姑娘不如就听从陈公子的劝慰,专心留在府中等着好消息,外面的诡谲风云自有他们男人动手。”
殷青筠还是叹气。
青岚又道:“再者……姑娘不知道相爷有没有掺和这件事……若是有他一份……姑娘您又该如何自处?”
“我还能管得了他,从前他跟陆家走得亲热,最近又跟顾家交往过密,陛下能容忍他这近二十年真是不容易。”
……
……
自打陈州给了殷青筠顾严韦控制了半座京城的消息起,殷青筠就再也没踏出殷府半步,每天给陈氏晨昏定省,按时吃睡。
直到上元节这一天,宫中又设了晚宴,照例有马车亲自来殷府接人。
更超乎殷青筠认知的是,陈州竟然也有单独一辆马车。
那不是殷府拨给他的,而是宫里特地派出来接他的。
殷青筠跟陈氏站在大门口等着姗姗来迟的殷正业,陈州这时候也来了,就在殷正业离了三五步的距离,朝门口缓缓走来,脸上笑容如初。
她松开陈氏的手,故作冷静地拢了拢披风,走到陈州面前站定脚跟:“你的身份是不是被宫里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