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何松是自己人,伍年说都说了,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他继续说道:“我们看着,大约是这么个事,殿下临走前要许良娣跟他走,但许良娣没有答应,这才惹恼了殿下,殿下回来之后就偏要许良娣入东宫,这才天天折腾。”
何松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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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辞在许昭昭的棠梨阁里过了两夜,这之后便不再去了。
当然,他也没去其他人那里。
皇帝霍仁泰山封禅在即,霍辞作为太子自然是要亲力亲为许多事宜。几日后,霍辞便陪同在皇帝身边一起去了泰山。
许昭昭自来了东宫之后连吓带怕两天,精神一直恹恹,她又看得出一同进东宫的那些妃嫔对她有所排斥,所以也一直不和她们一起,每日就是自己一个人呆在棠梨阁,做做女红刺绣。
阿辞给她的画她当时也一同带来宫里了,收得好好的,只是如今不敢再拿出来看了,便是她自己看一眼都觉得恐惧害怕。
有时也看看段姑姑送给她的绣谱,许昭昭大致翻看了一遍,一点点自学下去倒也不难,不过须得耐心静心去琢磨钻研,且这绣谱好像后面还缺了一点,不知道是原本就只有这么一些,还是后面的丢失了。
梨蕊便劝她:“良娣不要整日闷在屋子里,该出去和其他娘娘们交际交际,否则时间一长,反而说是良娣不好相处。”
这个道理许昭昭也懂,那些贵女们心眼儿比藕上的洞还要多,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们一处,一遇着便觉得手脚都放错了地方。
她们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审视、不屑和嘲讽,仿佛她不配和她们同处一室。
许昭昭不说出来,不代表心里不难受。
又正值乔容过生辰,乔家送了一些山珍野味来东宫,让乔容宴请东宫众人。
乔容着人来棠梨阁请了一回,许昭昭推说身体不舒服不去,没想到乔容竟亲自上门来请了。
虽说两人都是良娣,但客人上了门,许昭昭也不得不客客气气去迎进来。
乔容还是一惯那样妥帖大方,颇有贤妻气度,一进门便拉着许昭昭的手嘘寒问暖。
许昭昭想推开又不好拂了她的好意,总觉浑身不舒坦。
“后日是我的生辰,本打算要好好乐上一天的,”乔容笑得温柔,“许良娣怎么不来?”
两人一同入座,梨香给乔容上了茶,许昭昭才解释道:“最近神思恍惚,人不太舒服,就不过来了。”
乔容脸上笑容完好无损,心里却是一惊,随即又一算时间,还是松了一口气。
许昭昭侍寝离现在也没几天,看来这个不舒服不是有身孕了。
她出身高贵,自小当做将来的王妃命妇教养,没做成太子妃也就罢了,如今更是与许昭昭这个乡下养大的侯府庶女平起平坐,太子还是先宠幸的她,乔容面上再大度再平静,到底也是不甘心的。
更何况太子连去了棠梨阁两日,而她那里竟是从未踏足过。
若许昭昭先她一步生下皇嗣,她可就彻底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