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难之际,敢问曹长卿何在?”
无人注意的孙希济听到这句话后,颓然靠在椅背上,老人闭上眼睛,气息细微。
满朝文武,那些公卿重臣俱是冷笑不止,那些位置靠后的官员则噤若寒蝉。
姜姒欲言又止,她满腔怒火却无法说。
她突然走下龙椅,走到那张椅子前,蹲下身,轻轻握住老人连颤抖都那般无力的干枯手掌。
孙希济已经说不出话,竭力睁开眼睛,眼神只有一个长辈看待家中晚辈的怜惜和慈祥。
她想要说话。
想要说一声对不起。
但是老人用尽最后的精气神,微微摇头。
老人似乎是想笑着跟她说,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不要愧疚,不用愧疚。
在昔年曾是中原正统的大楚王朝,这个缓缓闭眼的老人,二十岁视便志得意满,功过荣辱六十年,一切已无言。
老人闭眼后,那只长满老人斑而无肉的干枯手掌,好像推了一下这位女子皇帝,好像想要把她推出去,推出这座乌烟瘴气的庙堂,推出很远,远到那个西北塞外。
满朝文武,看到这幕后,一个个心思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