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聒噪。
柳仲珺不想回话。
但一想自己刚才的画作有违三纲五常。陆谦若是向先生举报,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她又觉得有些害怕。
转动脑筋之际,陆谦却俯下身,指着《论语》空白封面上,她刚开始动笔画的欧洲孔子学院轮廓。
“比如说这个建筑,看起来有点怪诞。”
“……”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很奇怪。”
“……”
竟然对她最崇拜的大师级建筑作品表示不满……
“不过细看倒也有些道理。”
“?”
柳仲珺愣了愣,抬头,“有些道理?”
猝不及防。
陆谦没有想到她这时会抬头,下巴差点撞到她的前额。他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悬挂在腰间的玉佩碰到了木桌,发出来清脆的撞击声。
他赶紧用手捂住。
声音突起,又戛然而止。
柳仲珺闻声望去,一下愣住了。
陆谦竟然会佩戴玉佩,会将他们的定亲信物毫不遮掩地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而她……她却不知道把它丢在偏院屋子里的哪个角落,有意忽视着。
难道古代本人当真对父母定的婚约这样重视?
相比而言,自己的态度倒是有点轻浮了。
柳仲珺怔了片刻,语气渐渐弱了下来:“建筑方面的知识——很晦涩,很难懂。”
“柳小姐不妨与我一说,陆某理解能力应当尚可。”
可是这涉及到物理,涉及到数学,还有很多超越时代的科学技术啊……而且她现在还要专心背课文,防先生抽查……
她揉了揉太阳穴,正欲找理由推脱,才发现陆谦已经直起了身子,目光凝重地看向前方。
她愣了愣,也向前方看去。
书院的木门被轻轻推开。
晨曦闪烁中,书院先生领着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走了进来。
少年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头发安静地束起,一袭青衫,高挑而清瘦。非常秀气,非常儒雅。
没有一点攻击力。
这是柳仲珺看到他后,脑海里出现的唯一主观评价词。
没有一点攻击力?
她看了看陆谦,细品他一副如临大敌地看向这位少年的样子……
怎么看,也不像是对待毫无攻击力之人,应有的反应啊!
柳仲珺来回观察陆谦和这位少年。脑袋里积攒的疑问,就这样又多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