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余嬷嬷笑盈盈地开口,“老夫人这回特意多停留一日,实则是与人有约。您如今嫁得好,王爷又敬重您,老夫人觉得,是时候将她与伯爷的产业以及先夫人的嫁妆交给您了。今日老夫人约了掌柜和管事,那些产业该兑的兑,该盘点的盘点,等弄妥当了好交给您呐。”
原来祖母最近在忙这些,裴时语心底感动,眸底涌动着浓浓的孺慕之情,“祖母,孙女如今什么也不缺,来日方长,这些并不着急,祖母还是先陪我去看看吧。”
老夫人握着裴时语的手,“好了,囡囡,祖母会去的,再多给祖母两日,将约好的人先见了,将这些都处理好了,再去囡囡家做客。掌柜管事们都很忙,咱们不能无缘无故就改时间。”
裴时语说不出反驳的话。
这些年来,祖母在伯府里过得并不好,父亲的无视与后娘的苛待她都看在眼里。祖母之所以心心念念将手里的东西都给自己,是因为给他们她实在不甘心。
祖母没有血亲,这是老人家的心愿,她若是推辞,老人家会更加为难。
如今祖母出来一趟十分不易,她总不能只得退而求其次:“祖母什么时候能忙完?”
老夫人这回回答得很快:“两日之后。”
裴时语算了下时间,两日之后正好是胡大夫着手给萧承渊解毒的时间,刚好来得及,只好道:“那到时候祖母一定要来。”
老夫人点头:“祖母一定会去。”
得到肯定答复,裴时语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处,祖孙俩又说了会家常话。
裴时语的视线无意中落在书案上,她看到进屋时老夫人正在抄的经书,眉头不由得蹙起。
祖母给她回过两次信,第一次是她写了后直接交给春晓的,由于祖母视线不太好的缘故,书信上的字迹微微有些潦草,个别的地方还有墨点。第二次的信却很工整,她拿会还以为经过安大夫的医治之后,祖母的眼疾好了许多。
如今,祖母的字迹又恢复到了第一次回信时的那样。
裴时语忍不住开口:“您的眼睛不舒服,就多歇歇,接下来的经文我替您抄。”
“不用啦,”老夫人露出慈祥的笑:“多亏了囡囡给我请了大夫,我如今好多了,这是给你祖父抄的经文,难得来了,我就多抄些。”
裴时语眼底酸涩,老人家是故意安慰她呢。
安大夫说了,他开的药只能压制一段时间
好在到了王府便能彻底根除。
裴时语还想跟老夫人再说说解毒的事,但余嬷嬷一直跟着,加上管事掌柜陆陆续续来了,老夫人催她回去,祖孙俩再也没有单独找到机会说话。
回王府后的两日,裴时语觉得时间过得尤其慢,她恨不得立即将老夫人请来,可又不忍耽误她手头上的事。
第二天傍晚,裴时语再次收到老夫人的信。
这一回还没看清信里的内容,裴时语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定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
两天不见,祖母的字迹又变得工整了,信纸上一个墨点也没有,和第二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