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副将可是说了,贤王爷有令,这些东西全都是分发给他们的,就是将士们都不分一分一毫。
大家伙当然知道贤王爷指定不会污了将士们,不过他们更知道对于这点他们别说是嫉妒,就是羡慕都羡慕不起。
这些事儿自然不需要祈宝儿去操心,吃过饭后,她在林副将特意尽心安排的主院里休息了一晚,次日一早,大队伍准备离开连城,朝着宜城前进。
宜城乃宜州的主城,若是连宜城都受到波及,他们还得朝着京城方向继续腿着走。
不过今儿他们这整支大逃难队伍瞅着气氛有了个天差地别的变化,原先的不安绝望几乎一夜间消散一空,一个个脸上都有了笑模样;队伍也不再如前两天般的寂静麻木,而是增添了不少热闹。
就是有点吵。嗭
身后的卫将军今儿瞧着也精神不少,走路都不用人扶的自个柱着拐走,“老话说得好,手里有粮心不慌;这一个个身上有行囊可背了,活着都感觉有了底气。”
林副将一边嚼着饼子一边和卫将军唠嗑,“可不是,想想昨儿个,一个个都像是活着没了盼头一样的,瞧着我都火大。”
“将军您说,咱这自个省吃省喝的紧着他们,他们还那副死鱼脸的怼我们,兄弟们这心里哪能舒坦?”
卫将军抢过他的饼掰下一小块塞嘴里,又把大的还他,“这还真不怪老百姓想不开,我小时候跟着大人也逃过荒,这手里要是没吃没喝,那是真绝望。”
“咱这还好,朝廷还顾着咱,我小时候那次那才叫难。”
“是临国的达子打了进来,那守关的主将不是个东西,收了达子的好处压根没派兵去拦,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呢,达子们已经冲进村里来又一杀一又一抢。”
“我们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藏粮的地窖,死了不少人,不过也藏进地窖里活下了大半的人。”嗭
“等达子们走了后,村长带着人连府想去县里报案,哪里想到那狗一娘一养的县令早就逃了,县衙的门大开着,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没办法了,村长只能带着我们逃,怕达子再来,都没敢多收拾东西,家家都是拿了银子带上粮就走。”
“壮年都被达子给害了,剩下的不是老就是小,路上逃难的可不只我们一个村,没走两天,我们的东西就被另一个村的人全给抢光了。”
说到这,卫将军眼中已经有了泪光,声音打着颤。
林副将的饺子已经吃不下去了,他没想到卫将军曾经竟也经历过这般的磨难。
林副将自个没经历过逃难,不过他曾经驻守的地方接收过别处逃难而来的灾民,有些事儿不需要卫将军说得太明,他心里也是门儿清。
人到饿极时,啥事儿做不出来?嗭
而人心里的恶念,那条界线一旦打破了,都不需要再继续的13它,它也未必能再回归成正常人了。
林副将就捣毁过食一人的团伙,也抓过借着天灾发国一难财的富商,可以说一旦遇到天灾逼得百姓不得不逃离的,啥脏的臭的事儿都会发生。
所以林副将几天前在岩洞外时,才会对那个做恶的灾民团伙没有直接斩杀的而是将人抓来由灾民们泄愤。
不仁义,但乱世必需用重典。
他们现在遇着的不是乱世,可眼前的情景于他们来说危险性差不离,当时若是不以重拳将百姓和灾民都给镇压住,后面的路,他们可就甭想能好好走了。
“那时候可真是没盼头了,村里老人全用裤一腰一带找了棵树就上了吊,就剩下了一堆小孩。”
那些人原是想连小孩都带着一块走,还是村长让他们跑,他们才躲过一劫。嗭
可有什么用呢?
没钱没粮,小到只一两岁,最大不过才十四五的一群孩子,还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