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荷想起了那日。
确实,来行书院是她的选择,无论是福是祸,她都赌定了这个。
下了决心后,沁荷一下就不紧张了,正要出门去,匆忙间又折返回来:“可万一良夜不在博胜楼,我该如何是好?”
“不会的,她一定在博胜楼,”箬茸斩钉截铁道,“你只管去那找她回来,旁的都不用管。”
看沁荷匆匆出去后,箬茸才摸索着从抽屉角落拿出了个锦盒。
灰旧的外边已经破损,面上的锦缎已经看不出颜色,依稀辨别出上头绣了一只禽类。
伸手在上头轻抚,岁月的纹路清晰可辨。
一声绵长的叹息,看着镜中人苍白的神色,箬茸勾起了唇角。
“我不能回头了……”
可是,还是想再见你一面。
终究没有这个机会了,是吗?
“到底不能了,”伸手在镜上轻擦,镜中人的泪珠却依旧落了下来,“到底、不能了。”
清宁院。
元书意停下脚步,抬头看那块灰底黑字的匾额:“林妈妈,老爷夫人是在清宁院?”
林妈妈点头,不说话。
元书意心里是犯了难了。
上回在这儿闹的不愉快她还记忆犹新,手上那道鞭痕虽说才好,可也经不起第二回啊。
看元书意呆住了,林妈妈出声劝道:“少夫人,请吧。”
元书意看了她一眼,终是抬步走了进去。
罢了,就去会会聂氏。
往里走着,穿过几个月洞门,再折到了厅堂,高佑知一袭灰白长袍入眼,元书意的心稍稍安下了。
只要不是被诓来的,只要还有外人在,她就不怕聂氏再耍疯。
稳稳走了进去。
“跪下。”高佑知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可自有他一家之主的威严。
元书意垂眼看了看脚面:“是。”
屈膝跪了下去。
“我只问你,勋家大少夫人的事,你可知情?”对于家中的事,高佑知一向不喜拐弯抹角。
元书意再抬眼看过去,高佑知的脸色一片凝重,他身边的聂氏却只闭目坐着,不闻不问。
这会儿她倒是没功夫去想聂氏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