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厉害了吧?
一个女孩儿家家的,怎么连这个都会?
“在外头的时候觉得好玩,学的。”没敢过多解释,元书意就让桃依去找些玉米粉来。
等桃依翻遍了灶房找到了拿来,元书意已经将其中三尾肥鱼剔骨剁成了肉糜。
“这东西要做得有嚼劲儿就必须要甩打,”如果是在家,她就洗干净手空手上阵了,可这会儿又觉不妥,只能是拿了个称手的扁竹块,案板洗干净,把鱼肉糜都倒到上边儿,拿扁竹块一下一下地打,“一定要翻来覆去地打,打得粘性十足,就可以了。”
幸好案板够大块,才没将肉都打出去。
一刻钟后,看着差不多了才重新装大碗里:“之后加上香油,打两个鸡蛋,倒两勺玉米粉,将鲜葱末姜末蒜末香菇末倒进去,料酒来点,酱油来点,盐来点,合着鱼肉一块搅拌一下,就成了。”
拿过几个泡好的香菇,去掉伞把,将鱼肉放到上边盛好,如此弄了一碟子。
“放蒸笼里。”事先已经让桃依将灶给烧旺火了,这下就跟另一尾处理好的整鱼放进去蒸上了。
“你来弄这个香菇,”让桃依过来帮忙,脱开身后元书意就将另一尾鱼端到了大炒锅前。
将后灶里的火往前灶拉过来,净手后给锅放油,丢了几枚蒜进去,再来几个葱头,酱油放进去,爆炒得噼里啪啦一阵香再往里倒了一层油。
接着左手将那尾鱼往旁边的面粉盆里滚了一圈,提溜着鱼尾唰地下锅。
灶房里顿时香飘四溢。
等她将饭菜都端到了主屋正厅的桌上,高景行才从外头走进来。
“你去哪儿了?赶紧洗手吃饭。”元书意推着他一道往屋外走。
高景行也不反抗,跟着她去外头井边净了手。
两个车夫被桃依给叫了过来,看到高景行的时候都有些吃惊,但还是恭敬地行了礼。
等两个车夫净手到主屋前停下等着时,元书意才用手肘碰了碰高景行:“原来他俩是你的人啊?”
也不是没怀疑过,就说这俩人怎么这么好使唤呢,原来是高景行的人啊。
二人正迈进主屋,桃依就从厢房里出来了:“少夫人——大爷……”
“怎么了?”元书意问道。
看高景行在,桃依一时也不知该说不该说。
“说吧,没事。”元书意看了一眼厢房门口,看不清里边的情形,不过依稀能感知到几声轻微咳嗽。
“良夜不在屋里。”桃依垂下头,说道。
方才她去给箬茸送饭,却没瞧见良夜,可找了一圈也没见人,回头问箬茸,她却不发一言,桃依这才明了,良夜应是擅自出去了。
少夫人吩咐过没有她的允许这两日谁都不能出这个院门,可现在良夜出去了,会不会误了少夫人的事?
桃依有些害怕。
“她出去了?去哪儿了?”元书意果然有些着急。
不过依她对良夜的熟悉程度,倒是不担心她会被庄子里的人发现。
“不知道,箬茸也不肯说。”桃依摇头。
“没事,她有分寸的,咱们先吃饭吧?”元书意拉着桃依进了主屋。
可主屋是进了,等她跟着高景行落了坐,才发现那三人杵在门边,死活不过来。
“你们愣着做什么?都是家常菜,这儿也没什么人,又不是在高家,都坐下来一道吃啊。”元书意哭笑不得。
高景行本想说什么,但看元书意已经起身去劝,倒也不再说话。
“你们还真拧上了?”元书意走到这三人身边,“你们要不坐过来,你们大爷也不吃了啊。”
那三人抬眼一看,高景行的筷子已经伸到了菜碟子边,这会儿听到元书意的话,硬生生是停住了。
“不就是一顿饭?”元书意作势要伸手去拉那两个车夫,“这么怕他啊?”
那头高景行的筷子重重地放到了桌上,吓得这门边的三人打了个激灵。
“少夫人让你们坐下,就赶紧过来。”
这回谁都看出来高景行不高兴了,还不得赶紧过去。
可这一过去,那两个车夫便犯了难。
靠着高景行坐,又有些逾矩,若是靠向少夫人那侧……两个车夫只看了一眼桃依身边那个位置,立马就一并靠向了高景行那边坐下。
逾矩自家主子事小,若是胆敢靠近少夫人,怕是吃完这顿饭他俩就得从这儿跑回营里拉练上半个月。
在这个问题上,两个车夫心里明镜似的,坐下就坐下,眼睛盯着自己面前的饭碗,一动不动。
桃依本就怕高景行,这会儿看这两个车夫都这个样子,自己还敢往哪儿看?立即不约而同地只盯着自己的饭碗。
“我说,”本想吐槽一下高景行,但看这一桌子人的态度,也不好在他下属面前说他的不是,可气氛僵硬成这个样子,还怎么吃饭?元书意拿起一个空碗,给高景行舀了一碗砂锅饭,“这会儿该吃饭吃饭哈,有啥事吃完再说哈。”
又一一给在座的几个添了满满一碗饭:“这可是我第一回在你们面前给你们做这么多好吃的,不给个面子?你们要不把这桌菜吃完,我的面子往哪儿放啊?”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高景行就笑了。
这一笑,那俩车夫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行了,就听少夫人的,你们随意。”高景行收住笑,率先去夹了菜。
旁边几人虽然还有些犹疑,可看高景行已经开始吃上了,元书意又笑着盯着他们看,也不管了,硬着头皮拿起筷子往自己面前最近的菜伸出去。
元书意也料到他们会不自在,所以所有的菜都分了三分,摆在各个位置,他们都基本能吃到。
看高景行夹的是青菜,这么不赏脸可不行。
目光一闪,元书意立马伸出筷子从那盆青菜汤里夹出个鱼丸,放到高景行嘴边,挑眉道:“大爷,试试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