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一定能逃得了,”石坐看向车门,越末的影子隐约可见,“到时还得连累我,赔本的买卖。”
“你不能只看不好的一面,你要看看有利的一面,”还是稳住他要紧,元书意劝道,“若是没有我提供银两,你光靠走的何时才到南烟城?”
“他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到时咱们一跑,也没人知道要往哪里追去啊?”元书意说道。
“你到底犯了什么事,要落到这种地步?”石坐看着她,有些在意了。
看方才越末的言行,对这个少夫人恭敬有加,不像有威胁到性命的原因。
为何她还要冒险逃跑?她可知道,一个贵族妇人做出这等事,被抓回去的后果有多严重。
“好好的少夫人你不当,你这么做,宣扬出去你只有一条路,”石坐认真看着她,“赐死。”
“这么严重?”元书意背上爬过一阵冷意,“不应该是挨板子跪祠堂之类的吗?”
石坐叹息,看她一阵:“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压根儿就没学过府里规矩。”
“这和规矩又有什么关系?你给我说说呗,怎么回事?怎么就要赐死这么严重?”元书意赶紧又坐近了些。
“你以为是想逃就能逃掉的?”石坐说道。
“可我看大宣纪年,若是夫妻双方有其中一方失踪了,三年后婚约自动失效啊,这还有假?”
“你可别忘了,这是皇家赐婚,你生是高家的人,死是高家的鬼,你想被休弃都难于登天,”石坐伸手将膝上的一道折痕拂了拂,说起这话来像是在说今日天气不错,“你当真这般讨厌高景行,为何不去与太后说明?”
“说来话长,我也并非讨厌他,”相反的,她似乎已经将高景行放心上了,这可不是个好苗头,她必须要赶紧跑,再不跑恐怕就跑不掉了,想想高家后宅复杂的人际关系,她承认自己是望而却步了,“难于登天,难道就没有一线生机?”
石坐看了她包袱一眼:“办法兴许有,但决计没有跑这一项。”
“不能跑?”元书意皱眉,她为了今日可是做了许多的准备,这会儿说不能跑,她不是对不起自己?
看出她不想放弃这个念头,石坐比划了一下手指:“你若是能帮我三个忙,我倒是可以帮你这个忙。”
“你这买卖做得也太夸张了吧?怎么能趁火打劫啊?”元书意听得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要这样我还不如就这么跑了呢。”
“随你,总之被抓的时候可别连累我。”石坐说道。
元书意顿时哑口无言,她是怎么都没想到,会谈成这么个局面。
话说她那时就是看中了可以跑这一条,如此太后也找不着她,谁也找不着她,自然就不会担心和离的事不妥了。
本来也想找个合适的当口再走,可给高景行这么一闹,自己就乱了方寸了,再待下去可不就是尴尬死?这才匆匆决断。
如今听了石坐的话,反思到自己确实鲁莽。
“答应你也可以,不过你得跟着我,我回高家,你也得随我回高家待着,等哪天我真能和离了,你再随我一道走。”元书意提出了条件。
“凭什么?”石坐自然是不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