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太刺,语气颇为轻挑,令时谂有一种被男人当众视l奸的感觉。
时谂脸上缀着两抹微微红,摆了摆被他捏得涨红的手,蔫吧的把脸埋进膝盖里。
内心的害怕感都快泛到喉咙管了。
“怎么不敢看我?”陈景动手挑起了少年一戳柔软的发丝:“害羞了?”
眼角眉梢笑意盎然,他的眼里满含戏谑。
时谂委屈的侧开脸,不想再搭理他了,小脑袋都像是透着可怜兮兮。
揉了揉有点微微酥麻的耳朵,男人那懒懒又略低哑的独特嗓音,就好像是在轻轻咬着他的耳朵,在戏谑又随意地撩拨他。
逃生游戏里的npc都是这样的吗?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维持多久。
“这都什么时候了陈景,你还有心思搞这些,保不齐就是这个家伙联合秦渊搞得。”许心芮多少有点不悦,话里带上了对时谂的埋怨。
“我们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再这样下去我们会活生生困死在这里的!”
听到她的声音,陈景顿感无趣,却还是转身开始讨论眼前最迫切的问题。
从被关到这里的十几个小时里,既没有水又没有食物,离死亡只差半步。
时谂尽量卷缩成一团在角落避着大家,将眼里的紧张尝试用睫毛藏起来。
恐怖的逃生游戏倒无所谓,偏偏他被系统告知,他是被剧情副本指定的炮灰。
退一万步说,炮灰也就是早点触霉头领盒饭。时谂还不是普通的炮灰,身上加的是重要炮灰的高光,在最后死的比谁都惨。
对于一个被朋友拉进恐怖密室都是哭着爬出去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惊天噩耗。
npc总爱围着他转,恶意吓哭他,似乎看时谂哭就是天底下最好玩的事。
陈景懒懒的勾起嘴角,靠在墙边嘴里哼起了不成调的歌,整个人看起来漫不经心,姿态随意,跟室内的其他人形成强烈反差。
从其他人对陈景这幅态度的反应来说,是在意料之中的。
只有时谂敏锐的留意到了,男人时不时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视线极为灼热。
他只能怂包子似的抱紧了膝盖,小绵羊般瑟瑟发抖。
【去开门。】
毫无感情可言如同机器般冰冷的声音骤然在时谂脑海中响起。
时谂就缩在门旁,听了系统的话后便起身,顺从的将手覆在了那扇生锈的铁门上。
系统是站在他这边的,不至于害他。
正在烦躁的其他人很难忽略这一幕,陈景还耐心道:“别白费力气了,这门是被人从外面锁死了,你那小胳膊拉不开的......”
陈景话还没说完,便看见铁门在那只羊脂白玉般的小手的拉动下缓缓开启。
他盯着那扇铁门顿时如鲠在喉。
这扇被他们用遍各种方法都没有打开的门,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那只白嫩的手推开,发出陈旧涩闷的“嘎吱”声。
时谂回头,眼里亮晶晶的:“门开了。”
不过这高兴也就只持续了三秒,很快他声音都小了,门不敢再往外拉,有些可怜又无助。
“我……”
害怕,不敢出去了。其余人面面相觑,几个人看向时谂的神色都染上显而易见的怀疑。
显然时谂与他们是格格不入的。
陈景却直接大步上前,撂下一句让时谂心安的话:“我来吧,站到我身后去。”
虽然只是游戏里的纸片人npc,这番话一时间竟真的让时谂松了口气。
前提是忘记前面这人无礼的话。
就在陈景安全推开铁门后,几个人终于回魂,暗呼得救之余又把话锋转向时谂。
“时谂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不然为什么就你能把门打开。”许心芮面色不好。
“你还不敢推门,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面对她的质疑问难,时谂忍了忍,就没忍住:“我要是知道什么就不会跟你困在一起了,被关了一天难道你就不会怕吗?”
时谂越说越觉得委屈,反问她:“为什么会被关你真的不知道吗?”
时谂唯一了解的就只有这是一个有关校园欺凌的副本,但是,单凭这一点就足够了。
在场的人都不是什么好家伙。
包括“时谂”。
“时谂你!”
许心芮一旁的短发女生拉了拉她的手臂,对她过激的做法不赞成的摇了摇头。
她没有再说话,尖锐的指甲划过裙摆按捺着情绪,眼里是时谂看不懂的复杂。
最终,六个人各怀心事的走出了这间关了他们一天的密室。
密室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现在是白天,暗淡的光线从侧边的窗户照射进来,透过窗户放眼望去竟然看不到尽头的深海。
冰冷的海面浓雾缭绕,黑暗的深处仿佛即将要传来凄厉的哀嚎,那是漫长到让人绝望的黑暗,似乎永远也靠不到岸。
关了这么久的地方竟然是这样的,已经足够让人背脊发寒。
“你们快看。”
许心芮指着面前墙壁的手有些发抖,“这里有一块指示牌。”
长廊冰冷且单调,旁边刷的惨白的墙上挂着一张指示牌。一群人走前去瞧。
第四层:露天甲板
第三层:高级客房、驾驶舱
第二层:餐饮区、休闲区、禁闭室
第一层:普通客舱
负一层:仓库、员工住宿区、禁闭室
负二层:发动机舱
......
所处位置:禁闭室
时谂茫然地舔了舔略干的嘴唇,禁闭室这种地方真的很难让他不往恐怖这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