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梦一走近，夏师母就开始献宝一样从袋子里往外掏东西：“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这是荠菜肉馅的水饺，我和的面，老夏调的陷；这是鸡汤，老夏亲自下厨熬的。喏，还有这个，我亲自做的蛋糕，知道你喜欢吃水果，所以里面放了好多的水果，有草莓，还有芒果……”
江梦一接受别人的善意就词穷，看到这一堆一堆的东西，翻来覆去颠来倒去也不过就是一句“谢谢”。
夏师母抬手揉揉她的脑袋。真正上手一摸，才发现江梦的头发又软又细，夏师母老家有一句俗语，说的是头发细，靠自己。夏师母以前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但这会看着面前这个孩子，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就有点儿酸酸的，想哭。
但她忍住了。
只是笑着在江梦头上揉了又揉，然后说：“上去吧，外面冷。我跟老夏就先回去了，你吃完之后饭盒什么的就直接搁在家里就行，等你考完试有时间了再给我们带过去。”
江梦点点头，然后接过那袋东西，冲夏师母鞠了个躬：“谢谢师母。”
然后又转向夏教授的方向，鞠了个躬说：“谢谢师父。”
这是江梦第一次叫夏教授师父，之前她一直都是叫老师的。说起来师父这个称呼当然要比老师更亲近一点，因为如师如父。
而且人这一辈子，会碰到很多的老师，但很有可能，就只有这么一个师父。
反正江梦不知道的是，她这一声师父师母叫的，把夏师母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给叫了出来。以至于她都拎着袋子上楼好一会了，夏师母还坐在车上抹眼泪了。
自己的老婆多愁善感自己心里很清楚，所以夏教授也没劝，只是时不时抽一张纸巾递过去。也不知道哭了过久，夏教授突然听到副教室座上的夏师母拍着大腿说了句：“你说柳棉那样的都能生出江梦这么归乖巧懂事的女儿，我跟柳棉比起来到底差在哪儿了呀，居然这辈子生不出女儿。”
夏教授：“这个嘛……”
夏师母怒视他：“我知道了，都怪你。”
夏教授冤得不行：“……这事怎么能怪我？”
夏师母：“当然怪你，你能听专家说的嘛，生男生女都是男人决定的，不怪你怪谁？”
夏教授无言以对，认命背锅：“行行行，怪我怪我，通通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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