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是白宗柳的同胞妹妹,也是二姨娘所出。白宗柳一个男子独自去上香有些古怪,陪着女眷过去就名正言顺得多。
白宗柳勉为其难地点了头,过后寻二少奶奶徐氏一说,后者果然欢喜应下,两夫妻难得柔情蜜意。
徐氏回过神来,娇嗔道:“说起来,昨儿那魏家不知好歹,竟回绝了爷的提亲,爷这二房怕是纳不成了。爷这么急着去拜佛爷,莫不是想求佛爷给那俏村姑醍醐灌顶一番,叫她转了心意?”
白宗柳有些心虚,故作镇定道:“胡说!爷不是早跟你说过了,纳李氏只是为了笼络魏家。爷一心为了你和儿子,你却这样猜疑爷!你若不喜,我大可以不去!”
顿了顿,又若无其事抱怨:“真要去一处求神拜佛,我倒更愿意去道观,里头比佛寺清净些。只可惜,咱们太太霸道得很,把个金水观弄得跟她私人庄子似的,当谁稀罕求着她似的!那个宇阳神叨叨的,真求了什么东西回来,爷还不敢让你用呢。”
徐氏知道嫡婆母虽然常年不在大宅,但未必就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软弱可欺,顿时不疑有他,再度甜蜜蜜倒向夫君怀抱。
魏家气氛却有些不妙。
自从昨日赵媒婆替白家来提亲,魏广仁心情就十分沉重,年纪较小的魏寅几兄妹也跟着忧心忡忡。
冯春花的亲事传出后,又有好事者在冯家叫破此事。虽然魏家上下统一口径,在村人面前表态,坚决不让自家姑娘去做妾,但村里不乏有些闲言碎语冲着李絮来。
李絮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昨天的风言风语还不算太难堪,谁知过了一夜,王氏出门转了转,就气得黑着脸回来。
“简直混账!这些碎嘴婆子真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李絮不疑有他,劝道:“左不过说几句闲话,我都不计较,您跟那些糊涂人生什么气?没得气坏了自己,她们又不会少块肉。”
王氏忍了又忍,实在忍无可忍,才气呼呼地说:“你不知道,那些人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风声,竟说你跟那白二少早有瓜葛,所以才急着纳你进门。”
她没说全的是,那些人说得活灵活现,连白二少和李絮如何在城里街上偶遇、如何避开众人耳目在暗处私会、又如何被白家二少奶奶抓奸等等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活像是她们当时就在边上看见了似的。
李絮也震惊了。
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她压根没见过白二少好么?
家里其他人不在,这会儿只有她和王氏、魏渠三人,后者听到动静就沉着脸扔下书出来。
“恐怕是白家人故意为之,想要威逼表妹点头。”
王氏气得脑壳疼,嚷嚷着要去告官。
李絮叹着气拉住她。
告官有什么用,除非人赃并获,不过,就算抓到了人,恐怕也定不了罪。
“哎哟,该不会秋月那死丫头搞鬼吧?”
王氏一拍大腿,越说越觉得自己猜得不错。“肯定是她!昨天媒婆才走,她就回来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还打着看望叔婶的借口回来,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吧?这黑了心肝的混账,亏你之前跟她关系还不错,她竟这样害你!不成,我找她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