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絮提点两句冲泡法的技巧,趁机给小丫头上眼药:“别听你大哥说的那么复杂,不是有句话叫‘尽信书不如无书’嘛。其实,世上有很多种喝茶的法子,煮茶只是其中一种,我这个冲泡的法子也是其中一种,咱们自家人爱用哪个就用哪个,不用受拘束。”
亲眼看着两碗新茶在自己手下成型,魏葵眼睛亮亮的,好像面前打开了一扇全新大门,表姐的身影似乎也变得更高大伟岸起来。
两人就欢欢喜喜各捧着一杯茶去正屋孝敬长辈,齐齐无视了东屋。
“这是什么?你们又泡茶了?”王氏拧着眉问,心里有点不赞同。
那么贵的茶砖,虽然他们动用了些许,但还算完整,回头拾掇下,逢年过节送给先生们或是其他亲戚也不算寒碜,怎么能自家人吃呢,太奢侈了!
魏广仁放下笔,扭头一看:“咦,这茶叶似乎跟先前的不大一样?莫非,你是用了煮茶法?”
二女笑眯眯地不解释,“您先喝一口看看嘛。”
夫妇二人便狐疑着喝下一口,然后,脸色就微微变了。
王氏从前没喝过茶,只能靠味蕾区分今天这两碗茶的区别,毫无疑问是后面这碗取胜。魏广仁虽多年未喝过,但茶水太过特别,记忆里残留的口感还十分清晰,以至于他能更好地将三者区分开来。
昔年同窗煮给他的茶汤确实不错,但跟手上的茶水比就显得过于浑浊了。前者不仅色泽不如后者鲜嫩,口感也不如后者清爽。
都说茶似君子,可君子该如松柏,不惧寒霜,或如青竹,宁折不弯,哪有那样污浊不堪、五味杂陈的君子?
要不怎么说凡事都怕比较呢,本来魏广仁还挺推崇茶汤的,结果,曾经沧海难为水,这新式茶水一出,他心里的天平立马就倾斜了。
可,问题是,煮过的茶汤就算不加那些乱七八糟的调料,似乎也不该是这个味道啊。
“絮娘,你这是怎么弄的?”魏广仁隐隐觉得,这事绝对是外甥女的主意,而不会是魏葵能想出来的。
李絮嘿嘿一笑,也不怕魏葵在旁边听着,开始大放厥词:“舅父舅母,你们觉得这茶水不错对吧?那你们说,咱们也插手做这个茶叶生意,如何?”
魏广仁二人差点没被茶水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