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絮盯着那两个后脑勺若有所思,“跑就跑了吧,总有收拾他们的机会。”
“表姐,刚刚他是不是也……”小姑娘不好意思把话说完,脸都红了。
李絮风轻云淡地点头:“冬天穿得厚,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心里有点膈应罢了。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这种渣滓不值得让咱们牵肠挂肚。回头要是再碰上,揍一顿出口恶气就成。”
想了想,又附耳过去叮咛:“你可别想着女训女规那套,什么被外男碰了手脚就要拿刀砍了……犯错的是渣滓,却要反过来惩罚受害者,简直是颠倒黑白!不要脸!”
魏葵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握拳道:“不错,该砍了渣滓的手才对!”
李絮扶额,倒也不必这么血腥暴力……
正街上远远传来锣鼓声,还有人高声喊话,同样的几句话一直翻来覆去地在喊。
她留心听了会,好像说的是火势已经控制住了,让大家不要慌张拥挤之类的。
“县衙的人出来维护秩序了。”
“太好了,看来再等一会咱们就能回家了。”
两人探出头,一边看街上动静,一边全神贯注搜寻魏渠三人的身影。
“大哥他们怎么还不过来啊?难不成他们比我们还早一步挤出来,在北边哪个巷口等着咱们?”
这时,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拍李絮的肩。
“你们果然还在这里。等得久了吧?”
“唷,都这么晚了,妹妹快跟哥哥回家去。”
有阵风掠过,李絮背后寒毛直竖。
要不是声线完全不同,她第一反应可能会以为是魏渠兄弟找到了她们。
事实是,鱼又游回来了。
得益于衙门官兵出面安抚,正街上的乱象终于平复。人们不再如无头苍蝇那样往南边挤,也愿意耐着性子回头仔细看向原本的火光方向,已经一切平息,仅有几缕白烟、淡淡的烟熏味被风裹挟着吹过来。
既然无需紧张害怕,人们便心有余悸地进入众说纷纭的八卦状态。
“火真灭了?”
“灭了。肯定灭了,没灭官老爷才不会那么说?”
“我感觉起火的地方像是县衙,不然怎么乱了好一会才有官兵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这种日子走水,是不是意头不大好?”
“别瞎说!县太爷住的地方怎么可能起火?肯定是县衙附近什么人的宅子,八成是哪家孩子不小心点花灯把屋子点着了,或是放爆竹放的……”
“瞧这闹的,刚刚我看到好些摊子的花灯都被人挤坏了,这损失还不知找谁赔呢。要真是县衙走水,他们还敢找县太爷要钱?”
身边大部分人都在置身事外地讨论时,魏家三兄弟还在心急如焚地找人。
一连过了好几条巷子,都没找到,魏寅就说:“大哥,她们会不会绕路先回去了?刚刚表姐不是说,要是碰不到就直接回去吗?”
又到一个巷口,这里围着好些人,不知在干什么。
魏鲤看了眼,失望道:“没看到她们,估计真回家了。”
“再找找,就怕她们还在等——”
话音未落,魏渠眼睛一亮,突然拔腿跑向人群,快得魏寅差点没反应过来。
“快快快,快跟上,不然一会连大哥也丢了!回头娘知道了,咱俩的腿都不用要了。”
魏鲤催促着,突然一个用力直起身来,差点没把魏寅压厥过去。
“哎呀,我看到姐了,还有表姐!我终于知道娘为啥叫她们穿这套了,红通通的,怪好认的。她们这是在干嘛呀,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