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县尉并不知道面前这伙人里混入了十二个强悍对手,只当除了魏渠之外其他人全是山贼,还是这几年间被他们叔侄逼上梁山的山贼。
瞧,好些人虽然拿着刀,手上却抖个不停,表情充满恐惧。就这种软脚虾,他孙大奇一个人就能打十八个,上百人又如何?
杀了这些人,正好拿他们的人头回去向上面请功,这可是穷凶极恶、敢虐杀新知县的匪徒呢!
然而,就在他准备轻轻松松收割人头之际,他突然发现不大对劲。
“怎么回事?这些人怎么这么能打?”
徐大一行人策马迎上,靠着在战场上练出来的过硬骑术,如飞鸟般穿梭在人群当中,总能险之又险地避开大部分武艺平平的官兵的攻势,唯有对上孙县尉时要稍费些心力,但也算不上太过吃力。
尤其是,他们早有准备,提前在刀锋抹上了李絮友情提供的特制秘药!
他们不需要刺中敌人要害,只需要让刀锋划破他们的皮肤,几息过后,药效就能发作。
不一会,场上就横七竖八倒了一群官兵。
最后剩下一个还没受伤的仍站着,但已经被吓得哆哆嗦嗦站不直了,手中钢刀哐当一声落地:“我,我不打了,我投降,你们别杀我!”
“谁说我们要shā • rén了?你自己瞧瞧,他们眼睛还睁得跟铜铃一样大呢!”
那人定睛看去,果然如他所说,倒在地上的同僚们真的没死!
他们也不是死不瞑目那种睁着眼睛一动不动,而是疯狂转动着眼珠子,脸上、脖颈上青筋迸起,似乎在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却都无力与那古怪的力量抗衡。
徐大熟门熟路招呼弟兄们收拾战场,把武器全部收缴到一处,又将瘫倒在地、却还没昏迷的官兵们全部捆住手脚扔上马背,两人一马,还能腾出十几匹马给自己人代步。
唯一一个没中mí • yào的小兵也被捆住扔在马上,不过,作为嘴巴还能动的幸存者,他享受到了“死而复生”的新知县就近拉家常的尊贵待遇。
“你别怕,我们并无伤人性命之意,只是为求自保而已。你大抵还不知道,我就是你们敖县的下任县令,几日前若是没有宜梧山这些义士相助,怕是真要像那位孙县尉所言般死于非命了……”
“怎么可能?县尊大人明明说——”
这小兵一开始还不敢置信,下意识反驳,魏渠也不生气,慢斯条理骑着马跟在旁边,一条条地掰扯。
李絮这次用的mí • yào是能让人神志保持清醒、但身体僵直不能动的那种,故而,不止是这个小兵,其他几十个口不能言的也都听到了,还听到了心里。
虽然肌肉僵硬不方便转头,但,听到关键处,他们几乎都齐刷刷斜眼看向同一个方向,脸上也大都做出个僵硬且震惊的表情。
魏渠在旁冷眼看着,这些人当中有那么两三人眼神游离,飘忽不定,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跟其他纯粹因为听到这样耸人听闻的事而难以接受的截然不同。
可见,那几人应该就是孙大奇的心腹狗腿子了。
他默默多看那几人一眼,确认牢牢记住他们的脸,才若无其事移开目光。
挂着孙县尉的那匹马上,另一个跟他相邻作伴的小兵欲哭无泪,总觉得旁边这位下一秒就能暴起shā • rén。
天老爷唷,求求您开开眼,保佑这古怪mí • yào的药效时间更长一点吧,他可不想听了这么大的秘密后被孙县尉他们灭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