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他了,这一提他我就脑子仁疼,晚上你过去拿东西,把该拿的都拿回来。”
“不就那几件儿衣裳嘛,还有啥该拿的。”
“油?那桶油可是咱买的,咱得拿回来自己吃。”
“就那一小桶油,剩不了多少了,我费那功夫干嘛。”
“就是剩一滴也不能让朱利利那个妖精给吃了。拿回来!我告诉你,你要不拿我就自己去拿。”
“行行行,你自己去拿,晚上你跟我一起去拿。”
“我不去,我看见他们生气。”
“那你就闭嘴,这该拿的我拿,不该拿的我不拿。”赵广武与朱慧琴撕扯了一阵子,又扯回到女儿赵宁身上。
“你听赵宁说了没?听说这女婿要竞选乡长,这背后有人给使劲儿呢。我寻摸着他那个前妻也是听到了风声才拿孩子当借口联系他的。这乡长,虽说官儿不大,却也是一方的土地爷。”
“这都是明摆着的,他当初回村竞选村长都是背后那人给支的招。”
“你知道那人是谁吗?”朱慧琴压低声音问。
“这我哪知道,女婿口风那么紧,能跟我说这些。再说了,就算人家说了,我该不认识还是不认识。你呀,就别操心这些事情了。”
“我这不是为咱赵宁着想嘛。”朱慧琴道:“你想想,这女婿要是做了乡长,那咱赵宁是不是也能找份好工作。这赵宁要是有个正儿八经的工作,那她将来能不顾着她这俩侄子。说来说去,我还不是为这俩孩子考虑嘛。”
“你可拉到吧,就算女婿能干到乡长,他也不敢给赵宁安排工作。这赵宁要学历没学历,要工作能力没工作能力,你以为人家那些正规单位就只是喝喝茶,看看报那么简单。你进去了你就得给人干活,你干不出来活谁要你。别说赵宁这个初中毕业的,就赵阳这个本科毕业的都不一定行,这叫术业有专攻,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女婿的学历也不比咱赵宁高多少,他还不如咱家赵阳呢,他凭啥能干乡长。”
“凭啥?凭人家十来岁就跟在那位身后,凭什么社会经验丰富会办事儿。是,人家是没有正规院校颁发的那个学历,但人家有社会这所大学给予的特殊教育。还有,人家不是突然就能当乡长的,而是一步步来的,你见咱女婿这些年安生了吗?人家一直在学习,在想发设发的拿那些学历。”
“他能学个啥?”
“他能学个啥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手里有学历,有学历就有敲门砖,有了敲门砖再加上背后的助力,他就能往上走。你一个妇道人家,你不懂这些。还有,我告诉你,别把女婿的这些事情往外说,这里头牵扯到的事情多着呢。”
“我又不傻,我能到处跟人说我女婿要做乡长了嘛。这八字还没一撇,就算想长脸,我也得等女婿这事情落实下来之后再说。”
“知道就好,别为了你的那点儿面子,再把女婿的前程给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