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白重新往躺椅上一歪,说:“出去吧。”
赵宝澜从花坛上站起来往外走,刚迈过门槛,又转回去了,手扶门框,叫了声:“小师叔!”
沈飞白合着眼,道:“又怎么了?”
“倒也没什么,就是有句话想跟你说。”
赵宝澜没再进去,站在门框边上期期艾艾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道:“我曾经听人提过一句话,说人世间最美好的品德,是宽恕。今天我说这句话,不是希望你宽恕你仇恨着的人,而是希望你能宽恕自己。”
沈飞白慢慢睁开眼睛,注视着她,却没说话。
赵宝澜道:“当初嫂嫂同我说那些过往的时候,我不觉得你有错,现在我也仍然不觉得你有错,换做是我,肯定也会那么做的。逝者已逝,过去翻篇,我希望你能快乐一点!”
沈飞白目光微动,静默几瞬,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赵宝澜高兴起来,朝他摆了摆手,说:“那我走啦!”
午后的阳光仍旧温暖,石榴树的影子在微风中摇曳,沈飞白听见她脚步声渐行渐远,嘴角微微翘了上去。
……
赵宝澜原本还想着伺机而动、把控湖州的,只是她没想到,还没等她动手,湖州这边就先算计起她来了。
这天下午,左护法从外边拿了张告示回来,展开一瞧,就见上边是她的画像,虽然不说是一模一样,但也有个五六成像,再一看告示上的内容,说的却是刺史的侄女因战乱失陷在外,重金悬赏,以求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