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安安静静,林灯一也安安静静。
他垂眸仔细练习时,普雷维特落地灯的灯芯像陈年的黄酒一般泛着淡淡的琥珀色,阴影投射在他身上,遮住他眼底的神色,只留下一道侧颜的精致。
喻泽年盯着他有些发愣,恰巧林灯一抬头,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唤回他一点神思。
“教我这么无聊?”他问。
喻泽年笑了笑,歪着身子大爷似的靠在那,左手撑着脑袋,右手飞快的甩着蝴蝶·刀,说:“没,就是忽然发现,我同桌真好看。”
他的诚心夸赞换回一道“我听你再鬼扯”的嗤笑,林灯一问:“这里,怎么绕过去?”
他把刀和手一起递到喻泽年面前,自然而然的请教。伸过来的五指细细长长,冷白的肤色即使在暖光灯下都仍旧没有温度似的,瘦削的下巴过分尖了些,低头时,从喻泽年的角度看,额前细碎的发几乎挡了他大半张脸。
喻泽年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里,先是盯着他的手看了几秒,然后笑了笑。
他的声音不大,很轻,食指点在桌子上,发出“咚咚”声。他望着林灯一,眼底有戏谑的笑意,他说:“小同桌,你这样真的很让我怀疑——是不是故意想摸我的手啊。”
至于后来的结果,当然是他被暴揍。
林同学气性大,当场就要走人,最后这个教人的喻老师反倒拉着求学的林同学好言相劝。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摸你,是我想摸你行吗?”
被子只盖了半截的喻泽年靠在床头想到今晚的那个画面未免有些想笑,他摇头看着手里的刀,眼底明明有笑意,却又在不久后沉了下去。没有人能看清他藏起来的神色,就像不会有人关心他开心与否。
翻开手机微信,联系人里面一拉到底,只有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