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园,京里闻名的南曲班子。
早前顾府私宴,也请过她们唱戏。
顾廷康仿佛闻见了那一夜的幽香,那副绵软无骨的身子靠在他身上时的那种温度和柔媚……
温声软语。
顶着一张和阮雀五分像的脸,做着阮雀从来不会对他做的事情,讨好着他。
顾廷康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直跳,被牵引着。
可他不能直接进去。
深夜到戏班子寻欢,叫人知道了对官声不好,也要毁了自己光风霁月好儿郎的名声。
但已经有伙计迎候上来。
他脑子一转,居高临下先问了一句:“你们这里能唱《垂金扇》吗?”
那伙计认出是顾府二公子,殷勤道:“能的,二爷想听什么,我们这里都有,没有的我们现学。”
顾廷康笑笑,“不是我想听,是我家奶奶想听了。”
他笑着,调转马头,往回府的方向去。
很快便听后边议论声起,说:“天爷,顾家二爷宠妻,果真不是假传的。”
顾廷康这才满意,纵马疾驰出两条街,走进一处将歇的茶馆里,要了间包厢。
而后唤来一个面生的茶馆伙计,叫他回顾府稍信,“你拿着这个,去顾府告诉我的贴身小厮清运,就说他二爷在这里等他,叫他务必快来。”
等清运来了,顾廷康打赏了那伙计,才又摸出一枚玉佩给清运,“你去春华园请一个叫缠丝的角儿,说我找她便好。记住,务必不要叫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你也得乔装改扮一番再去,叫人丁点都看不出来才好。”
清运应下。
不一会儿,缠丝登门拜访。
一进门,顾廷康便盯着她的脸瞧。
缠丝对他媚媚地笑,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我还以为,那日吃罪了二爷。”
顾廷康将人扯进怀里,脸往她脖颈下一埋,手上动作不停,只胡乱道,“我是吃醉了。”
他的章法实在算不上好。
便是缠丝这样的做戏行家,也难免露出一副吃疼的表情来。
可她时刻想着这就是她日后的荣华富贵树,也就咬牙攀紧了,忍着,挤出一张陶醉的笑脸给他看。
顾廷康看着她疼出来的泪,还以为是她的情致。
自认是自己的功劳。
他将平日在阮雀身上得不到的,都化成一股怒意,近乎要挟地喊着:“雀儿……说你舒服雀儿,说你永远臣服于我……”